玄渊的道袍残魂在金光中扭曲,他看着石棺中亮起的“守”字,看着泥土中冒出的韭菜苗,发出不甘的嘶吼:“你赢不了归墟!葬土的因果只是开始!”嘶吼声未落,残魂已被金光彻底打散,只留下半截玉剑的虚影,没入青铜镜中。
李长生捡起棺中的断剑,剑身上的血迹已被金光洗净,露出温润的玉质,竟与阿木的玉佩是同一块料。他将断剑收入袖中,转身走向通道,岩壁上的白骨齐齐向他鞠躬,骨碴碰撞的声响不再刺耳,像是在送行。
当他从井洞跃出时,天刚蒙蒙亮。阿木抱着青铜酒壶守在老槐树下,见他出来,眼泪“唰”地掉下来:“师父,你总算出来了!”李长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指腹触到阿木胸前的玉佩,玉佩与袖中的断剑同时发烫,隔着衣物发出“铮”的轻响。
井洞的入口已自动合拢,青石板恢复如初,只有石板缝里冒出的韭菜苗,证明昨夜的葬土之行不是梦。王屠户的杀猪刀还插在树下,刀身的阳血已渗入土中,滋养着新冒的绿芽;纺车婆娘的顶针挂在树枝上,晨露落在顶针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葬土的因果暂时镇住了。”李长生望着初升的朝阳,青铜酒壶的光重新变得温润,“但玄渊说得对,这只是开始。归墟的裂隙越来越近,藏在岁月里的因果还会不断冒出来。”他看向阿木手中的酒壶,壶中映出归墟裂隙的虚影,裂隙旁的玄渊残魂虽弱,却在凝聚新的煞气,“下一次,可能就不是葬土这么简单了。”
阿木握紧胸前的玉佩,玉佩与断剑的共鸣还在持续。他看着石板缝里的韭菜苗,突然想起爷爷说的“土埋不住根,寒冻不住芽”。这葬土埋了三万年的战魂,却埋不住守灯人的誓;玄渊的煞气再凶,也冻不住青石村的暖——只要根还在,芽就会冒出来,就像这韭菜苗,总能从最硬的土里,钻出最嫩的绿。
晨雾散尽时,村民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没人知道昨夜李长生孤身入葬土的凶险,只发现老槐树下的韭菜苗长得格外好,井台边的固基浆泛着光,祠堂的油灯亮得比往日更暖。只有李长生袖中的断剑和阿木胸前的玉佩知道,那场埋在土底的因果,已在朝阳中,悄悄埋下了新的守护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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