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面不改色心不跳,把昨天的谎话又搬了出来,顺手把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拍在油腻腻的柜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老汤姆,置办点东西,给我表妹用的,要最好的!”
金币的光芒瞬间晃花了老汤姆的眼,也堵住了他所有的疑问。
管她什么来路,金币可是实打实的!一枚金币啊!够他卖一个月的杂货了!
“贵客!贵客!包您满意!最好的!绝对最好的!”
老汤姆瞬间精神焕发,腰也不弯了,腿也不抖了,动作麻利得像年轻了二十岁,脸上笑开了花,皱纹都挤成了菊花。
绘梨衣似乎对杂货铺里琳琅满目的东西很感兴趣,赤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货架上五颜六色的陶罐、悬挂的草编篮子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李玄身后,像个好奇宝宝。
李玄则目标明确,这次有了金币,底气十足:
“那个最厚实、最柔软的羽绒被褥,天星城产的那种细棉布面料的,来一套!”
“枕头?不要荞麦的!要填充天鹅绒的,外面用最光滑的丝绸枕套!有没有?没有?那…填充最柔软羽毛的也行,枕套必须是丝绸!”
“脸盆?木桶?要新的。那个刷了桐油的小浴桶不错,就它了!再配一个同款的小脚凳。”
李玄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看起来比他自己用的那个精致小巧些的木桶。
“毛巾?要最细软的天鹅绒毛巾?没有?那就最上等的细亚麻布毛巾,多拿几条!”
“还有那个…女孩子用的梳子,要象牙的或者玳瑁的?都没有?那就…最密齿的牛角梳,抛光最好的那种!”
“发带?嗯…这条暗红色的真丝发带不错,跟她头发颜色挺搭。”
李玄拿起一条质地柔韧、泛着柔和光泽的暗红色真丝发带,递给绘梨衣看。
绘梨衣的目光落在发带上,赤色的眼眸眨了眨,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丝滑的触感,然后看向李玄,点了点头。
老汤姆忙得脚不沾地,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好货都拿了出来,甚至从一个上了锁的小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那对填充了上好鸭绒、枕套是略显陈旧但质地极好的暗纹丝绸枕头。
还有一小块包着柔软细亚麻布的、带着淡淡皂角香气的所谓“上等毛巾”。
很快,一堆在瓦拉镇绝对算得上奢侈品的崭新生活用品就堆满了柜台。
“承惠,三枚金币十五枚银币!”老汤姆的声音带着点激动和小心翼翼,生怕吓跑了这位突然阔绰起来的“远房表哥”。
这价格在帝都或许不算什么,但在瓦拉镇,绝对是天价了。
李玄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数出四枚金币拍在柜台上:“不用找了,剩下的算你帮忙搬东西的辛苦费。”
老汤姆的手都抖了,连连鞠躬:“谢…谢谢贵客!您真是太大方了!我这就帮您搬回去!马上!”
他手忙脚乱地找钱,李玄摆手示意不用。
然后飞快地用最干净的粗麻布把那些珍贵的被褥枕头包好,自己扛起最大件的,殷勤地示意李玄和绘梨衣可以走了。
在老汤姆殷勤地帮忙下,那堆昂贵的“奢侈品”被搬回了小木楼。
看着绘梨衣的房间瞬间从家徒四壁升级到了“瓦拉镇顶级配置”。
铺上了柔软厚实、散发着新棉布和羽绒混合香气的被褥。
摆上了散发着桐油清香的小浴桶和脚凳。
窗台上放上了李玄从自己那盆绿萝里分出来的一小株,最重要的是,床头摆放着那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泽的丝绸枕套枕头。
李玄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睡起来舒服多了。
“好了,暂时就这样了。”李玄擦了把汗。
绘梨衣站在焕然一新的房间里,赤色的眼眸缓缓扫过每一样新添置的物品。
她的目光在那盆小小的绿萝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整齐叠放在床头的暗红色真丝发带上,最后落在了那对看起来就异常柔软舒适的丝绸枕头上。
她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光滑冰凉的枕套表面。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李玄,轻轻地说了一句:
“谢谢。”
声音依旧带着生涩感,却比昨天清晰流畅了许多。
李玄愣了一下,看着少女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满足感,心里也舒坦了不少:“不客气。”
安置好绘梨衣,李玄没有片刻耽搁。
他再次走进格里铁匠铺那熟悉的、充斥着烟火和金属味道的空间。
“什么?!你要走?”格里·石砧那洪钟般的嗓门差点把屋顶的灰尘震下来。
他挥舞着粗壮的、肌肉虬结的胳膊,浓密的胡须气得一抖一抖。
“臭小子!翅膀硬了?大叔我对你不好吗?嫌工钱少?你说啊!”
巨大的熔炉还在燃烧,鼓风机发出沉闷的呼啸,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李玄站在格里面前,承受着矮人铁匠的怒火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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