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耳稳稳地手持乌木铁骨天机扇,在这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之中,他的脸上竟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
他微微侧过身,目光温和且带着几分诙谐,轻轻扫向蒋司业,语调轻松得如同在日常的书院闲谈,缓缓说道:“蒋司业,你仔细瞧瞧,今日这般剑拔弩张的场景,不正适合当作绝佳的课程实例嘛——如何在实战中巧妙运用器物。平日里在课堂上,光是给学生们讲那些枯燥的理论知识,终究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你看,这不,老天爷都给送来了这么好的实战机会。”
说罢,他手腕轻轻一抖,手中的天机扇便“唰”地一下展开,扇面上奇异的符文光芒流转,交织出如梦似幻的光影,映照着他那从容不迫的面庞,更添几分神秘。
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道:“蒋司业呀,既然此刻也算是在给学生们授课讲学,那这节课我可是要算课时费的哟。总不能让我为了书院,又是劳心费力,最后还白忙活一场,分文不取吧。”
在这清微宗长老周身灵力汹涌澎湃,随时都可能如火山爆发般发动致命一击的千钧一发之际,离耳居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轻松诙谐地开玩笑,着实让在场的众人既惊讶得合不拢嘴,又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深深的佩服之情。
蒋司业又好气又好笑,她忍不住瞪了离耳一眼,佯装嗔怒道:“都火烧眉毛,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惦记那点课时费。你呀你,还是先把眼前这如同泰山压顶般的难关渡过去再说吧!”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却暗自庆幸离耳夫子能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及时出现。
她心里明白,离耳夫子向来沉稳,这般轻松诙谐的背后,想必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与底气,才会如此从容不迫。
清微宗长老眼睁睁看着离耳在自己的强大威慑之下,依旧这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自己的威胁全然无效,心中那股怒火“噌”地一下,犹如被浇了一桶猛油,烧得更加旺盛。
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怒喝道:“哼,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在这儿油嘴滑舌,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等会儿老夫出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笑得出来!”
说罢,他掌心那原本就疯狂旋转的灵力漩涡,此刻旋转得愈发急速,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灵力。漩涡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正发出愤怒的咆哮,预示着一场恐怖的攻击即将降临。
离耳却依旧面带微笑,那笑容仿佛能驱散这漫天的阴霾。他不紧不慢地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天机扇,扇面上光芒闪烁,符文流转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他从容地回应道:“长老莫要着急嘛,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你看,这些学生们求知若渴的眼神,都眼巴巴地望着呢。等我给他们好好上完这堂课,咱们再心平气和地好好比划比划,也为时不迟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王昀嵩和其他学生们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孩子们,仔细瞧好了,这天机扇在实战之中究竟该如何巧妙发挥作用。”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紧张到极致的氛围中凝固了,每一个分子都仿佛被冻结。众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盯着离耳和清微宗长老,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似乎已如箭在弦上,无法避免。
就在这千钧一发、局势紧张到极点的时刻,紫涵满心都被对书院安危以及自身伤势的担忧所占据。她紧咬着下唇,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然而,刹那间,一个细微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的声音,像一缕无形却坚韧的丝线,悄然钻进她的耳朵。那声音温和醇厚,沉稳有力,正是离耳夫子通过传声入密之法与她交流:“紫涵,经脉受损如何?好好看,器物与心相通。”
紫涵先是浑身一震,原本慌乱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一抹恍然顿悟的光芒在她眼中亮起。
她一下子明白了离耳夫子的良苦用心。此前她不幸经脉受损,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为此事苦恼不已,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而此刻夫子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特意点明,显然是想借眼前这惊心动魄的实战场景,让她明白器物运用与心境相通的深刻道理,说不定从中就能找到解决自身经脉问题的关键所在。
“夫子……”紫涵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呢喃,眼眶微微泛红。
她连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经脉处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涌来的阵阵隐痛,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离耳夫子手中那把乌木铁骨天机扇上。
只见那扇子在夫子手中仿佛被注入了鲜活的生命,随着夫子的心意轻轻颤动,扇面上的符文光芒愈发强盛,好似点点星辰在闪烁,与夫子周身散发的柔和却强大的灵力相互呼应,交织出一层如梦似幻的奇异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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