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化验单上的幽灵数据
陈野推开仁济医院检验科的门，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打印机油墨的味道。他手里捏着妹妹最新的肝功能报告，ALT指标像心电图般剧烈波动。
"张主任，这个数值有问题。"他把化验单拍在办公桌上，震得显微镜载玻片跳了一下。
检验科主任张明德扶了扶金丝眼镜，白大褂领口露出爱马仕皮带扣："陈医生，我们用的可是西门子ADVIA 2400，全市最先进的生化分析仪。"
老周突然从门外闪进来，工装裤上沾着锅炉房的煤灰："仪器没问题，那问题就出在操作的人身上？"他沾着机油的拇指按在参考值范围上，留下个清晰的指纹。
玻璃门外，护士站传来急促的呼叫铃。林蔓踩着五厘米的细高跟闯进来，胸牌在日光灯下反光："巧了，我这边有二十三个患者的转氨酶都异常。"她甩出叠报告，最上面那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
第二幕：冷藏库里的密谈
负二十度的药品冷藏库，陈野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在货架间游荡。老周掀开第三排的胰岛素箱子，掏出手电筒照亮深处："上个月报废的凝血酶原试剂，全在这里。"
五十二盒试剂整齐码放，有效期标签被酒精擦得模糊。陈野用手术刀片刮开包装盒，批号显示这是半年前就该销毁的库存。
"沈家控股的医药公司，上月刚中标医院检验试剂供应。"林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裹着貂皮大衣，鼻尖冻得发红，"知道这批问题试剂省了多少钱吗？够买辆顶配路虎。"
老周掏出手机拍照，屏幕光照亮他开裂的指甲缝："药剂科王副科长的小舅子，上礼拜提了辆卡宴。"
第三幕：急诊室的生死时速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撕裂凌晨三点的寂静。陈野扯开23床患者的病号服，胸腔上布满出血点。"DIC（弥散性血管内凝血）！"他转头怒吼，"查凝血四项！"
检验科值班的小护士带着哭腔："陈医生，凝血仪又报警了......"
老周撞开人群冲进来，手里拎着从冷藏库抢出的试剂盒："用这个！"他徒手撕开铝箔包装，冻僵的手指渗出血珠。
当纤维蛋白原结果出现在屏幕上时，陈野的手还按在除颤仪上。0.5g/L，数值低得足以让任何医学生腿软。"输冷沉淀！马上！"他扯开抢救车抽屉，玻璃安瓿在地上摔成晶莹的碎片。
第四幕：会议室的交锋
院长办公会的红木桌面上，二十三名患者的异常报告铺成触目惊心的扇形。沈婷婷的香奈儿套装在满室白大褂中格外刺眼："陈医生，说话要讲证据。"
投影仪突然亮起。老周操作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设备，检验科监控录像开始播放：深夜，有人用酒精湿巾擦拭试剂批号，张主任的白大褂衣角闪过镜头。
"这是诬陷！"张明德打翻保温杯，枸杞红枣茶在报告单上漫开血色的水渍。
林蔓轻笑一声，LV包里甩出银行流水："张主任儿子在澳洲的别墅，尾款是上周付清的。"她猩红的指甲敲在某个账户号码上，"巧了，沈氏医药的财务总监也叫这个名字。"
第五幕：锅炉房里的证据链
陈野在蒸汽管道缝隙里摸索，工作服被烫出焦痕。老周拧开伪装的阀门，掏出用防水布包裹的试剂盒："这是最后一批。"
他们身后，锅炉的轰鸣掩盖了所有声响。陈野突然按住老周肩膀，两人滚进煤堆阴影——张明德正把成箱的试剂倒进焚化炉，火光把他保养得当的脸映得狰狞。
"你妹妹的主治医生，是我大学同学。"张明德突然转身，灰烬落在他爱马仕皮带上，"她的肝移植排期，本来下周就能......"
陈野的拳头擦过对方耳际，砸在焚化炉铁皮上发出闷响。老周趁机抢下未烧完的半盒试剂，烫伤的手掌死死攥住证据。
终章：晨曦中的检验科
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生化分析仪的金属外壳上切割出明暗条纹。陈野看着全新试剂盒被扫码入库，林蔓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这是代价。"她递来调令，医务处红头文件上写着妹妹的名字——肝移植专家会诊名单首位。
走廊尽头，老周在安全通道抽烟，手机屏幕亮着实名举报的发送界面。窗外警笛渐近，张明德被带走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包中华，烟盒上印着沈氏医药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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