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重尺的重量超乎想象,它像一座山,死死地压在萧炎的脊梁上。每一步的迈出,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汗水如溪流般从他的额头、背脊滑落,很快便将他全身的衣衫浸得湿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更增添了几分难受。
终于,萧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扑倒在草地上。
玄重尺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在草地上压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拉扯声。喉咙里火烧火燎,肺部更是针扎似的疼。
望着湛蓝的天空和飘过的几朵白云,萧炎的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些。喘匀了气,在心中对着戒指呼唤道。
“老师,如今我已经晋入斗者,也是时候该传我一部像样的功法了吧?”
话音刚落,药老那身影便缓缓在他身旁凝聚成形。老者看着大汗淋漓、一脸疲惫却又眼神坚毅的弟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是时候了。你如今踏入斗者,是该选择功法了。今日,为师便传你一部新的功法。”
然而,药老并没有直接拿出功法卷轴,而是手掌一翻,两个一模一样、古朴无华的木盒出现在他掌心。
他将两个盒子并排悬浮在萧炎面前,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不过嘛,功法修行,也讲究一个‘缘’字。这里有两部功法,你自己选一个吧,看看你与哪一部更有缘分。”
萧炎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对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他随意地抬起下巴,朝着左边的那个盒子点了点。
“就那个吧。”
药老微微一笑,伸手打开了左边的盒子。只见盒子之中,静静地躺着一卷暗红色的卷轴,上面用古老的字体书写着两个大字——焚决。
在看到“焚决”二字的瞬间,药老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眉头不自觉地紧紧锁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复杂与不喜。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萧炎的眼睛。
“怎么了,老师?这功法有什么问题吗?”
药老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萧炎一眼,随即“啪”地一声将盒子盖上。
“先别着急,我们再来一次。”
说罢,他双手一挥,两个盒子飞快地在他手中交换了数次位置,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最后又重新停在萧炎面前。
“再选。”
萧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次指向了右边的盒子。药老打开,里面依然是那卷写着“焚决”的暗红色卷轴。一次,两次,三次……无论萧炎如何选择,无论药老如何打乱顺序,他选中的那个盒子里,永远都是——焚决。
反复多次的诡异结果,让萧炎的耐心彻底告罄。他一屁股坐起来,目光在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和药老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上来回扫视,最后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我说老师……该不会这两个盒子里装的都是‘焚决’,你搁这儿消遣我呢吧?”
听到这话,脸上露出被冤枉的无奈。他“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地打开了萧炎一直没选中的那个盒子。
只见青光一闪,一卷通体碧青色的卷轴安静地躺在其中,卷轴上书写着三个飘逸的大字——“风卷决”。
与此同时,药老又摊开另一只手,掌心赫然出现了一枚过去算卦用的铜钱。
“看到了?这可是玄阶高级功法‘风卷决’,价值连城,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若不信自己的运气,便用此物来试,让天意来决断。”
萧炎将信将疑地接过铜钱。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深吸一口气,将铜钱高高抛起。
铜钱在空中翻滚着,最终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是正面。他指向了装着“焚决”的那个盒子。
他不信邪,又抛了一次,两次……每一次铜钱落定,那冥冥之中的天意,都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坚定不移地将他的选择推向了那卷暗红色的卷轴。
终于,萧炎放弃了挣扎。他泄气地放下铜钱,烦躁地挠了挠头。
“真是邪了门了……行吧,我认了。那您老就跟我说说,这‘焚决’到底是个什么名堂?怎么您一看见它就跟见了鬼似的?”
听到萧炎终于问起,药老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先前那丝戏谑和无奈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挥手散去了“风卷决”的木盒,只留下“焚决”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你可知,功法为何要分天地玄黄四阶?”
不等萧炎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低沉而凝重。
“因为功法的品阶,几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修炼者未来的成就上限。而这‘焚决’……它初始的品阶,仅仅是黄阶低级。甚至比你们萧家的功法还要低劣。”
“什么?黄阶低级?”
萧炎惊得差点跳起来,这和他预想的强大功法简直是天差地别。
药老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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