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顶灯将雨幕染成红蓝交错的胶片。陈志刚踹开车门时,林涛正用打火机灼烧笔记本残页——火焰舔舐过的纸面浮现出圣心疗养院的平面图,7号房被标记为"镜像投射中枢"。
"上面要求立即停止调查。"陈队将结案令拍在引擎盖上,钢印压住了图纸关键部位,"杨振的公寓发现了作案工具和日记,笔迹鉴定..."
"和陆铭十七年前的课堂笔记相同?"林涛突然打断。他举起手机,照片里是陆铭大二神经学作业的批注——那些红笔修改的痕迹与《多重人格障碍研究》书页上的惊叹号笔迹完全一致。
便利店玻璃橱窗突然爆裂。林涛扑倒陈志刚的瞬间,子弹击穿了警车后视镜。镜面碎片飞旋着插入副驾驶座椅,映出对面楼顶一闪而逝的渔夫帽轮廓——那人转身时露出的虎牙,在夜视镜的绿光中泛着与杨振尸检照片里相同的珐琅质裂纹。
沈静的实验室此刻亮着异常的红光。林涛破门而入时,脑电波监测仪正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陆铭的α波与杨振的尸检报告数据完美重叠,而沈静瘫坐在转椅上,左手静脉插着半空的注射器——标签注明"神经生长因子β-3(实验体7号专属)"。
"他需要定期注射抑制剂..."沈静的瞳孔已扩散到边缘,"否则镜面反射人格就会..."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用杨振的声线嘶吼:"否则我就会从所有倒影里爬出来!"
城市在暴雨中化作巨型棱镜。林涛驾车冲向跨海大桥时,车载电台突然自动调频到某个加密波段:"...第七阶段实验证明,当受体脑电波与镜像体同步率达到97%..."杂音中混杂着陆铭的尖叫和镜面破碎的轰鸣。后视镜里,本该空无一人的后座渐渐浮现出渔夫帽的轮廓——那只从阴影中伸来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与沈静同款的婚戒,内侧刻着"7"。
桥面监控拍下了最后的画面:警车冲破护栏的瞬间,副驾驶车门突然从内部打开。慢镜头显示,某个透明人形正以杨振标志性的踮脚姿势跨出车厢,而林涛伸向它的手中,紧握着那个数字7打火机——蓝色火苗在雨幕中划出的轨迹,恰好组成疗养院墙上那种矩阵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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