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秦越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林涛差点开枪。他转身看见秦越站在门口,脸色异常苍白。
"档案室有发现。"秦越举起一个泛黄的文件夹,"1998年的'镜面计划'实验记录。"
林涛接过文件夹,手电筒光束下,扉页上烫金的"圣心疗养院特殊心理研究部"字样已经褪色。翻开内页,一张集体照滑落出来——七个穿病号服的男孩站在镜子前,最右侧的男孩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7号:杨振"。
"这是..."林涛的指尖抚过照片,突然停在站在男孩们身后的白大褂男子身上。那人戴着金丝眼镜,面容和蔼,胸前名牌清晰可见:陆文渊 主任医师。
"陆铭的父亲。"秦越低声说,"照片背面有记录。"
林涛翻转照片,看到一行褪色的钢笔字:「1998.7.7,首次全组同步实验,7号出现镜像人格分裂症状,建议转入隔离观察。」
"看这个。"秦越指向文件中的一页实验日志,「7月15日:7号受试者声称能在镜中看见'另一个自己',并准确预言3号受试者次日自残行为。建议扩大剂量观察。」
林涛快速翻阅着文件,越来越多的细节让他脊背发凉:「7月30日:7号夜间袭击值班护士,声称'镜中人让他这么做'。镇静剂无效,改用电击疗法。」「8月12日:7号用镜片割伤同室4号,称要'释放镜中兄弟'。转入地下室特别监护。」
文件最后一页是张泛黄的剪报,报道1999年圣心疗养院火灾,配图中浓烟滚滚的建筑前,陆文渊正搀扶着一个戴渔夫帽的男孩。剪报边缘用红笔写着:「他本该死在火里。镜子不说谎。」
"这说不通。"秦越皱眉,"户籍记录显示杨振死于那场火灾。"
林涛走向房间角落的书桌,发现抽屉里塞满了发霉的纸张。最上面是一份字迹潦草的值班记录:「99.3.7夜班:7号再次发作,打碎所有镜子。凌晨3:07发现地下室起火,疑似7号纵火。陆主任坚持亲自处理,未呼叫消防。」
"有人伪造了杨振的死亡。"林涛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陆文渊帮助了他。看这个——"他抽出一张烧焦边缘的便条,上面只有半句话:「...安排你以新身份离开,条件是永远别再...」
秦越突然倒吸一口气:"林队,看这个。"
他指向墙角一块松动的地砖。撬开后,下面藏着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张显示年轻的陆文渊和杨振站在实验室里,背景是一面巨大的双向镜。杨振的侧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那轮廓,那下颌线条,几乎与现在的陆铭一模一样。
"天啊..."秦越的声音发抖,"如果杨振没死...如果他一直..."
林涛已经翻到下一张照片:二十多岁的杨振穿着白大褂,站在某大学实验室里,胸牌上写着"实习研究员"。照片角落的日期是2009年7月7日,背景里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正在操作显微镜——虽然只有背影,但那马尾辫和纤细的脖颈,分明是少女时期的张薇。
"他在监视她。"林涛的指甲几乎掐进照片,"从她学生时代就开始..."
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他。地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用力敲打金属管道。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走廊尽头的楼梯间。
地下室的门被厚重的铁链锁住,但锁扣处有新鲜摩擦痕迹。秦越掏出多功能工具钳,几分钟后,铁链应声而落。推开门的一刻,潮湿的霉味中混入了另一种气味——新鲜的血腥味。
手电筒光束照亮的场景让林涛胃部翻涌。地下室中央是一张束缚椅,皮革绑带上沾满深褐色污渍。周围的墙面上贴满了镜子碎片,每片镜子都用红漆写着数字"7"。最骇人的是西侧整面墙——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已经被划掉,最新刻上去的三个名字赫然在目:张薇、周小雅、沈静。
"这是受害者名单。"秦越的声音发紧,"至少有五十个..."
林涛走近那面墙,发现最上方刻着一行更大的字:「镜面计划受试者及关联者」。在"7号杨振"下方,刻着"陆文渊"三个字,已经被锐器反复划得面目全非。而紧挨着的"陆铭"名字上,正插着一把沾血的美工刀。
"复仇。"林涛喃喃道,"杨振在报复所有与实验有关的人,包括陆文渊的儿子。"
秦越突然指向墙角:"鞋印!"
水泥地上的灰尘中,几个清晰的鞋印通向另一扇小门。林涛蹲下身拍照取证,同时注意到鞋底花纹的特殊波浪纹——与张薇案发现场外围监控拍到的神秘人鞋印完全一致。
"证据链闭合了。"林涛站起身,"杨振伪造死亡后,一直潜伏在暗处。他监视张薇,可能因为她在调查疗养院的事。至于周小雅..."
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打断了他。小门后的黑暗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涛拔腿就追,手电筒光束在狭窄的通道里剧烈晃动。前方黑影一闪而过,拐向右侧岔路。林涛紧随其后,却在拐角处撞上一面突然出现的镜子——他的倒影在碎裂的镜面中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里的"他"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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