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亮出手机里的照片:"这是你半小时前收到的?"照片上是圣心疗养院的正门,铁栅栏上挂着新锁。
周小雅的指尖突然颤抖起来,酒杯被打翻,液体在桌面上漫延成诡异的形状,像一滩微型血泊。"他们不让我见他..."她喃喃自语,"说他是...第七个..."
"第七个什么?"林涛倾身向前,"谁不让你见陆铭?"
"沈...沈老师。"周小雅的眼神开始涣散,"她说...陆老师收了个包裹...里面全是老照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酒渍中划动,勾勒出一个数字"7"的形状,"那天晚上...他对着照片说了奇怪的话..."
林涛抓住她的手腕:"什么话?"
"'他们想让他当第七个'。"周小雅突然瞪大眼睛,酒似乎醒了一半,"然后...然后第二天警察就来了..."她猛地抽回手,撞翻了整个托盘。玻璃碎裂声中,她踉跄着站起来,"我不该说这些...他们会..."
"谁会?"林涛起身阻拦,却见她从衬衫口袋掏出一枚金属物件扔向吧台方向。在侍者弯腰去捡的瞬间,周小雅像受惊的鹿般冲向消防通道。
林涛拨开人群追出去时,小巷里只剩下翻倒的垃圾桶和刺鼻的腐臭味。潮湿的砖墙上,有人用荧光涂料画了个巨大的数字"7",在暮色中幽幽发亮。他掏出手机照明,发现墙角有挣扎的痕迹——半截断裂的珍珠项链,和一只女士运动鞋。
"周小雅!"林涛的喊声在巷道里回荡。回应他的只有远处警笛的呜咽。他弯腰捡起项链,指腹触到珍珠上黏腻的液体,在手机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蓝绿色。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视频:周小雅被胶带封住嘴,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背景是贴满报纸的墙面。镜头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椅子扶手上——那里刻着"圣心疗养院财产编号7"的字样。
视频最后三秒,一个变声处理的声音说:"镜子不说谎。"
林涛的耳鸣达到顶点。他扶着墙干呕,威士忌混合着胃酸灼烧着喉管。口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但颤抖丝毫没有减轻。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他抬头看见沈静站在巷口,黑色丧服融入夜色,只有苍白的面容浮在黑暗中。
"她在哪?"林涛嘶哑地问。
沈静没有回答。她走近墙上的荧光涂鸦,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包湿巾,开始用力擦拭那个数字。"你不该来找她。"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他也知道你了。"
"杨振?"林涛逼近一步,"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陆铭收到的照片是你给的?"
沈静的动作顿了一下。湿巾上的荧光涂料沾在她手指上,像某种怪异的指甲油。"我丈夫是无辜的。"她突然转向林涛,眼里闪着疯狂的光,"那个魔鬼二十年前就该死在火场里!"
"那你为什么帮周小雅隐瞒?"林涛抓住她的肩膀,"她和张薇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杨振要杀她们?"
沈静挣脱开来,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地上。"看看这个,然后离我们远点。"她后退几步,"除非你想当下一个'7'。"
信封里是张泛黄的照片:七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疗养院台阶上,最年轻的赫然是陆文渊。照片背面用红笔圈出了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戴渔夫帽的男孩正在阴影中凝视镜头,帽檐下的眼睛反射着诡异的光点。
林涛再抬头时,沈静已经消失。他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秦越:"林队!技术科在疗养院鞋印样本里检出氯丙嗪成分,这种强效镇静剂现在只有青山精神病院还在使用!"
"查杨振的医疗记录。"林涛快步走向主街拦车,"还有,青山病院1999年后的所有出院患者名单。"
"已经查了。"秦越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1999年7月有个叫'杨晨'的患者出院,出生日期和杨振完全一致!监护医生是...天啊,是陆文渊!"
计程车在雨中行驶,水珠在车窗上扭曲成蜿蜒的泪痕。林涛摸向空酒瓶的位置,转而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周小雅遗落的珍珠。在车内顶灯下,他注意到珍珠表面有细微的刻痕——放大后发现是组数字:7307。
手机备忘录里,这组数字与匿名邮件中的完全一致。
青山精神病院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艘搁浅的幽灵船。林涛付完车费,发现院门前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牌尾号717,属于内务部陈主任。
门诊部的荧光灯下,值班护士正打着瞌睡。林涛闪身溜进档案室,手电筒光束扫过尘封的架子。1999年的记录本被刻意放在"待销毁"区域,但关键几页已经不见踪影。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墙角一台老式传真机突然启动,吐出一张纸。
纸上打印着周小雅被捆绑的照片,背景细节更加清晰——她身后的报纸头条是《镜面疗法先驱陆文渊逝世五周年》。照片底部新增了一行字:「凌晨3:07,第七个祭品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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