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神经元同步实验。"秦越盯着视频右下角的水印,"这是军方黑箱项目的标志。"她突然抓住林涛手腕,"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关于疗养院的梦?"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林涛想起那些重复的梦境:七个罐子、注射器形状的门牌、郑明胸前的"7"字形弹孔...所有细节都指向那个被刻意掩盖的日期——1997年7月7日。
"我们得回警局。"他踢开袭击者掉落的通讯器,里面传出熟悉的电流杂音,"有人在系统里植入后门,专门删除与7相关的证据。"
秦越却走向书房。她在黑暗中准确摸到书架某处,取下一本《记忆编码理论》。书页间夹着张薇手写的纸条:"所有实验体在第七年都会出现记忆闪回,XH系列尤其明显。找到杨振才能阻止第七阶段。"
警车在暴雨中像一艘将沉的船。林涛猛踩油门,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仍紧追不舍。秦越正在平板上追踪删除指令的源头,突然抬头:"档案删除记录显示,操作者ID是郑明的警号。"
"不可能。"林涛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发白,"他牺牲三年了。"但记忆突然闪回疗养院地下室,那段视频里穿着制服的自己,监控日期分明是郑明死后两年。
刹车突然失灵。警车在湿滑路面打转时,秦越冷静地报出一串坐标:"前方右转有个废弃修车厂,围墙可以缓冲。"林涛急打方向盘,车身擦着围墙停下,火星点燃了泄露的汽油。
他们滚出车外的瞬间,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进水沟。林涛的耳鸣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恢复听觉时听见秦越正在数自己肋骨是否断裂。她的白衬衫被泥水浸透,锁骨下方的烙痕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不是意外。"她吐掉嘴里的血沫,指着车底盘,"刹车油管被专业工具割裂,切口角度与张薇家的撬痕一致。"
林涛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匿名发来的照片里,年轻的陈志刚与陆文渊站在疗养院门前,两人中间是个穿警服的男子——那张脸与现在的林涛有七分相似,胸牌上写着"杨振"。
"操..."他想起沈静的话,关于陆铭看见"另一个自己"的事。照片背面的日期是1997年6月,而他的警档显示1997年9月才从警校毕业。
秦越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三个同心圆:"假设'镜面计划'是记忆移植项目,XH代表实验体编号。"她在最内圈写下"1-6",中间圈写"7",外圈写"φ"。"张薇可能是知情者,所以被灭口。"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涛拽起秦越躲进废弃车间,潮湿的空气中飘着机油和铁锈味。她的身体在颤抖,但声音依然平稳:"我姐姐的案子...关键证物是一段被删除的监控,技术处坚持认为无法恢复。"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秦越的眼镜片反射出冷光。林涛突然意识到她选择法医职业并非偶然——那是种近乎偏执的赎罪,用绝对精确的证据对抗被篡改的真相。
"刹车破坏是专业手法。"她检查着车间工具,"和当年处理我姐姐证物的人手法相同。"突然压低声音,"警局里有内鬼,而且知道我们会来查张薇家。"
林涛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段音频,背景音里有离心机的嗡鸣,一个酷似陈志刚的声音说:"第七观察体已激活,准备记忆覆盖程序。"接着是周明标志性的轻笑:"这次用警察人格还是医生人格?"
"他们把你当成实验体。"秦越的指尖轻触他颈侧的"胎记","但为什么选择你?"
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林涛想起疗养院照片里那个与自己酷似的"杨振",想起郑明临终塞给他的警徽编号尾数,想起所有幻觉中反复出现的数字7。"因为我是唯一存活的XH-7。"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水下传来,"杨振可能是我的原型。"
车间外传来脚步声。秦越迅速关掉手机,两人屏息躲在生锈的升降机后面。来者用手电扫过爆炸的警车残骸,光束偶尔照亮他的右手——小指缺失的伤口结痂形状与陈志刚完全一致。
"不是陈队。"秦越用唇语说,"步态年轻至少二十岁。"她悄悄打开手机摄像头,红外模式显示来人右臂有异常高温点。
黑影突然转向车间。林涛摸到半截钢管,却在此时听见熟悉的铃声——他早上设置的服药提醒。黑影闻声冲来,秦越猛地推开林涛,自己却被撞倒在工具架上。无数金属零件暴雨般砸落,其中一把扳手精准击中黑影头部。
面具脱落的那一刻,林涛的血液凝固了——那是蓝鲸网吧的网管,但右眼已经换成机械义眼,正闪烁着红光。濒死的网管突然抓住秦越手腕,机械手指弹出针头刺入她血管。
"第七阶段...启动..."网管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所有镜面反射...都将成为监控窗口..."
秦越踉跄后退,针眼处立刻浮现出蓝色纹路,像电路板般向心脏蔓延。林涛捡起扳手砸碎机械义眼,里面露出的微型摄像头还在传输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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