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秦越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我找到了些东西！"
007号房间里，秦越站在那面破裂的镜子前。她用手电照着镜框边缘："这里有个暗格。"
林涛上前检查，发现镜框底部确实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他用力推开镜面，露出后面隐藏的金属保险箱。箱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生物识别面板。
"需要指纹或者虹膜..."秦越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林涛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拇指按在了扫描区。
面板亮起绿灯：【身份确认：077号。最后访问时间：1999年7月7日。】
保险箱里只有一本薄薄的笔记本和一个小玻璃瓶。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镜像计划-第七阶段实验记录】，署名是"杨"。
林涛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潦草的笔迹记录着：
【1999.7.7
第七次人格移植失败。077号样本出现严重排异反应，原生记忆持续干扰镜像神经元同步。陆教授决定采用极端措施——用创伤性记忆覆盖原生人格。
今晚将进行最终测试。如果失败，按协议销毁所有样本及记录。】
后面的几页被撕掉了，只在最后一页留下半段话：
【意外发生。培养舱破裂，07号液体泄漏。陆教授和两名助手接触后出现严重幻觉，相互攻击。我锁死了地下室通道，但火势已经...
如果有人找到这本记录，记住：第七即第一。镜子会撒谎，但数字不会。077号是唯一可能...】
字迹在这里中断，纸页边缘有干涸的血迹。
林涛拿起那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几毫升蓝色液体，标签上写着：【催化剂-7号。仅限满月夜使用】。瓶底沉淀着某种微型金属碎片，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秦越的声音发抖，"这些实验...还有那个杨振，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这些非法实验，为什么现在又要引导我们发现真相？"
林涛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笔记本最后一页的背面吸引——那里用极淡的铅笔写着一段话，几乎被血迹覆盖：
【周知道真相。找第七面镜子。满月前必须...】
字迹与匿名邮件中的如出一辙。
突然，整栋建筑的灯光开始以七秒间隔闪烁。在明暗交替间，林涛看见那面破裂的镜子上浮现出荧光字迹：【DNA验证完毕。欢迎回家，077号。】
"我们得离开这里。"秦越抓住林涛的手臂，"这些证据太刻意了，像是有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林涛刚想反驳，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他的视线模糊，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抹了把脸，满手都是泛着蓝色荧光的血。
"林涛！"秦越惊恐地看着他，"你的眼睛..."
林涛踉跄着走到镜子前，在闪烁的灯光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右眼瞳孔完全扩张，虹膜上浮现出几乎不可见的φ形纹路。而更可怕的是，镜中的"他"没有流血，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嘴唇蠕动着说出无声的话语。
通过唇语，林涛辨认出那是："我们都在镜子里看着你。"
灯光恢复的瞬间，镜子恢复正常。但林涛已经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抓起笔记本和玻璃瓶塞进口袋："走，现在就走。"
他们沿着来路返回，楼梯间的气氛比来时更加压抑。林涛的耳鸣持续不断，耳中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第七即第一...第七即第一..."
一楼的档案室里，他们发现原本散落的病历被人整齐地堆成了一摞，最上面放着一张崭新的照片——秦越站在警局门口，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下一个】。
"他在监视我们。"秦越的声音紧绷，"从始至终。"
林涛的手枪已经上膛："从后门出去。我走前面。"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后门的瞬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站在雨中的黑影——黑色雨衣，跛足的站姿，机械义眼在雷光下泛着冷光。黑影举起右手，手腕上的φ形疤痕清晰可见。
"认知即牢笼，077号。"黑影的声音混合着雨声传来，"满月升起时，你会在镜子里看见真正的自己。"
林涛举枪瞄准，但第二道闪电过后，黑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面破碎的镜子躺在雨中，镜面上用血写着"三天"两个字。
回程的车里，雨水敲打着车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爬行。秦越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那个玻璃瓶里的东西...应该交给法医化验。"
林涛没有回应。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邮件通知跳出来。发件人是一串乱码，主题只有一个词：【倒计时】。
点开邮件，里面是一张高分辨率照片——七岁的林涛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周围站着七个穿白大褂的人。照片底部的日期显示：1999年7月7日。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病床上的男孩睁着眼睛，右眼虹膜上有个清晰的φ形印记。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三天后满月，你将记起自己究竟是谁。准备好见父亲了吗，07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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