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可惜…”
艾琳目送三名幼崽离开后，看着手上的背包，不由对瓦西里的遭遇更为同情，将背包交给家庭机器人后，她径自前往指挥室。
刚好错过了折返回来取营养液的高阮阮。
联邦驻地指挥室。
凯撒和艾琳被卡托亚召集在一起，共同商议瓦西里和尼古拉的羁绊问题。
卡托亚从智脑调出此前筛查到的信息。
凯撒财团这两年的扩张规模主要集中在C9星。
自从七年前，凯撒毅然决然地离开联邦军团，接手家族财团后，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使用雷霆手腕让财团内部大换血，触动了诸多大势力，自此麻烦缠身。
正因为如此，卓娅当初跟随财团的运输舰，前往C7星执行运送任务时，才会孤身一人面对异种袭击，导致瓦西里的胚胎出现严重的基因缺陷。
自从卓娅被迫滞留C7星治疗、生产、再到瓦西里六岁前的这段时间，卓娅建立卓娅基金，大量的信用点从凯撒财团的账户流出，最终汇入海塞尔家族。
六年时间。
如此庞大的数字砸在C7星，居然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这些信用点去了哪里？
昨夜。
伊莎贝拉将在尸体上发现的生物组织进行检测，比对结果出来，未知组织居然来源于瓦西里。
深夜，瓦西里为何会出现在墓地？
暴乱中，瓦西里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去？
今天。
佩娜又在瓦西里的营养液中检测出剧毒，这些精神毒素混合的十分巧妙，能让一名基因缺陷的幼崽每隔两小时服用，还能存活的好好地。
卡托亚深邃的蓝眸，平静地注视着指挥室内各怀心事的二人，冷静地问道：
“你们怎么看？”
“想必你一直对卓娅隐瞒的事情很好奇吧？凯撒。”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替尼古拉遮掩吗？艾琳。”
凯撒和艾琳站在光幕前，二人沉默不语。
一个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一个在思索是否揭破秘密。
“呵——”轻嗤一声，卡托亚的手指自虚空划过。
中央光屏一闪，更多残忍的实验影像被曝光，这些年来，海塞尔家族一直在秘密进行异种基因研究。
和异种紧密联结在一起的，便是污染区——这是全人类的痛，更是星际的禁区。
“艾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内情的，是吗？”凯撒问道。
光幕上的影像和数据冰冷刺目。
凯撒无法相信这些秘密实验和剧毒营养液，就是卓娅口中的解。瓦西里就是因为这些，才和海塞尔家族绑定的？
“抱歉，我离开C7星前，一直深陷于高贺死亡的阴影中，对海塞尔家族的异种实验并不知情。”
艾琳看着凯撒痛苦的模样，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她鼓足勇气，说出了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家族秘闻：
“你们只知道，海塞尔家族的精神体都是海洋生物，具备强大的天赋和战力，甚至每一代人中，都至少会出现两名顶级强者。”
“但是，这都是用无数的失败胚胎和实验交换的。”
“C7星的繁育中心，每年要为海塞尔家族培育数量庞大的基因编辑生命，但我们的基因受到了诅咒，由此诞生出了许多怪物。”
“怪物？”卡托亚琢磨着艾琳话中的深意。
“是的，没有情感和思维，半人半鱼的怪物。我这一代，也只有玛琳娜一名超秩向导出现，梅菲是被父亲从外面收养的。”
凯撒的脑海中，闪过尼古拉临行前的嘱托，抓住这丝线索，沉声说道：
“我在C7星联邦驻地内见到的高阶哨兵或向导，大多身体上带有特殊图腾或显形，还以为是精神体和哨兵兽化后的状态，没想到是…诅咒？”
卡托亚心中的疑问得到解答，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适时总结道：
“呵，所以尼古拉才如此执着于高阮阮分化后的基因信息。”
“再来说说瓦西里的问题。”
“凯撒，如果瓦西里一直参与着玛琳娜的基因实验，你觉得，以卓娅的觉醒能力，能毫无觉察吗？”
卡托亚的问题，戳中了凯撒一直以来的隐痛，这两年，凯撒看着瓦西里的性格越来越软弱，起初是恨铁不成钢，后来是觉得十分蹊跷。
瓦西里在恐惧什么？
卓娅又在忌惮什么？
凯撒目光锐利，直视昔日的好友，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坚定：
“卡托亚，卓娅从不和我讨论瓦西里的病情，但我无法坐视尼古拉继续利用瓦西里控制卓娅。你答应过无论真相如何，都不会牵连卓娅，所以我才选择和你合作。”
卡托亚冷静回视，目光同样锐利，语气坦荡：
“凯撒，我记得答应过你什么。当初在联邦，你、我、高贺都曾并肩战斗过，所以我才没有隐瞒你这里的调查结果。”
凯撒询问：“嗯，我相信你，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
“等。”
卡托亚见二人无法提供更多信息，便慵懒地坐回座椅，只吐出一个字。
“凯撒，你的状态很不好，指挥官已有安排，我们只要等待结果就好。”
艾琳感受到凯撒的精神力隐隐有暴动的趋势，让凯撒坐在一旁，缓缓释放出净化能量安抚哨兵的情绪。
C9星蜂巢商业街。
商业街中心坐落的金属巨物仍旧宏伟壮观，上午的光线穿透雨雾，在蜂巢外围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经过一夜的暴雨冲刷，临街商铺外的霓虹招牌上还挂着水珠，展示着各家王牌商品的全息投影。
平静的表象很快被打破。
雷克和卓娅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带领一队星卫军在蜂巢内，展开地毯式排查。
众人走出飞行器停泊口，人群自动被步伐整齐的星卫军驱离。
在各星建立的蜂巢商业街，是凯撒财团商业版图的重要支柱。
作为主人，卓娅自然拥有这里的最高权限，她将蜂巢的内部导航系统同步给雷克，建议道：
“雷克副官，请将蜂巢智能导航分发下去吧。”
“卓娅向导，感谢您对C9星联邦的支持。”
雷克打开光脑仅仅看了一眼，就将导航分发给下属，对卓娅的配合表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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