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儿爪上的玄铁箭,是冲着这个来的吧?"姜翁从药臼底部拈起一粒黍米大小的金丸。阿风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朝廷御用的"九转金丹",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贡品!白狰突然人立而起,独角在洞顶划出七道星芒,那些刻痕竟与阿风药囊上磨损的北斗图案完全重合。
老隐士的笑声在石洞内激起奇特的回声:"六十年前我在此炼丹时,可没见过会观星的白狰。"他枯瘦的手指抚过《休与山志》,竹简突然自行展开,浮现出用朱砂新添的注释——墨迹未干的部分赫然记载着三日前青州府衙的黑烟事件。
丹炉突然爆出三声脆响,炉壁上的饕餮纹竟开始缓缓游动。姜翁面色骤变,抓起沙棠籽塞给阿风:"有人动了山根处的禹王锁!"洞外传来树木倒伏的轰鸣,阿风怀中的神石剧烈震颤,在岩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山脉影像——休与山西侧竟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锁链虚影,而锁链尽头...拴着一辆积满青苔的帝王车驾!
白狰的独角突然迸发刺目白光,照亮了洞壁最深处。阿风这才发现,那里悬着一柄生满铜锈的短剑,剑穗上褪色的五色丝绦,与他师父失踪当日所佩的剑穗一模一样。姜翁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起来:"采药人,你可知黄帝祭天时,为何独选休与山?"
山体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帝台之棋的七彩光晕中,渐渐浮现出无数跪拜的人影——他们穿着不同朝代的服饰,却都朝着山顶方向做着相同的献祭手势。风影的嘶鸣从远处传来,混着某种巨物摩擦锁链的金属哀鸣。
第五章:归途悟道
白狰的独角在晨雾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它用鼻尖轻推阿风背上的药篓,三株赤茎草在篓中无风自动。阿风忽然发现,这些草药的叶脉竟组成了一幅微缩的山形图——正是休与山北坡文茎树生长的方位。风影的伤痂上不知何时覆了一层晶莹的露珠,每滴露水里都映着七彩光晕,仿佛将帝台之棋的神力封存其中。
山脚下的村落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阿风推开第一户人家的柴扉,只见灶台上煮着的药罐正泛着不祥的绿沫。染疫的孩童手腕处浮现出蛛网状黑纹,与白狰当初中毒的症状一模一样。当他取出夙条时,怀中的神石突然投射出光束,在土墙上映出《休与山志》缺失的那页——原来夙条需配合月牙潭的苔藓才能解此奇毒。
"沙棠籽不是这么用的。"阿风拦住正要吞籽的渔夫。他按照神石所示,将籽粒在船头磨成粉末,撒入水中竟形成一条发光的航道。老渔夫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精光:"六十年前有个道士,也是这样..."话音未落,上游突然漂来半截焦黑的旗杆,旗面上残存的北斗图案与阿风药囊的磨损处严丝合缝。
归还帝台之棋那夜,山巅传来九声钟鸣。阿风看见棋石自行浮空,每个孔洞都射出一道星光,在天幕拼出古老的星图。最亮的那个光点,正对应着姜翁石洞的方位。风影颈间的铜铃突然自鸣,铃铛内壁不知何时刻满了与《山海经》相同的异兽图文。
当鹤唳声响彻云霄时,阿风腰间的药囊自动解开,采集的各类药草凌空组成一个"道"字。云端的白狰额间独角已化作玉色,它背上的姜翁手持一柄熟悉的铜剑——剑穗的五色丝绦鲜艳如新,正随风舞出祝祷的轨迹。阿风忽然明白,那日洞中所见的铜锈短剑,不过是时光长河中的一道幻影。
山道上最后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阿风肩头,叶脉间浮现出姜翁的手书:"采药人,你采的从来不是草。"月光下,他新得的文茎果实微微发烫,果壳上密布着与帝台之棋相同的蜂窝孔洞。远处青州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每一盏都像是棋石折射的星光。
**第六章:星火相传**
阿风回到青州城时,正值夜市初开。街巷间飘荡着熟食的香气,孩童举着糖人追逐嬉闹,仿佛山中的奇遇只是南柯一梦。然而当他经过城隍庙时,檐角悬挂的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与风影颈间铜铃一模一样的清音。
庙前的老卦摊上,一位盲眼相士忽然抬头,空洞的眼眶"望"向阿风:"采药郎,你身上沾着休与山的月光。"阿风心头一震——那相士的嗓音,竟与姜翁有七分相似。摊前的龟甲自行裂开,裂纹组成一个残缺的"禹"字。
当夜,阿风在客栈整理药篓时,发现文茎果实的孔洞中渗出细碎的金沙。更奇的是,那些金沙在桌面上自行流动,渐渐勾勒出一幅陌生的山川脉络——其中蜿蜒的河流旁标注着细小篆字:"锁蛟处"。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可那金沙绘就的地图却滴水不沾。
**第七章:蛟踪初现**
三日后,阿风循图来到青州以北的落龙滩。当地渔民说此处自古有"午时莫近水"的禁忌,近来更有人看见水中闪过"门板大的青鳞"。正午时分,阿风取出沙棠籽含在舌下踏入浅滩,怀中的文茎果实突然发烫,烫得他不得不将其浸入河水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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