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身，恍然间想起了一双难受痛苦的眸子。
“沈妄，你很讨厌我吗？”
耳边像是传来了沈栖星的声音，这语气压抑着难过。
这句话像是沈栖星很想问他但是一直没有问的话。
那双通红的双眸像是随时想要落泪一般，但是硬生生的憋住了，那个时候他知道沈栖星应该是被上官瑞利用了。
但是那个时候他并不在意。
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如今想到了那双眸子，他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不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房屋内像是传出了一声轻叹。
他打开了门。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打在地上呈现出金黄色，可能有些燥热，今天没有什么人出行。
沈妄难得有些犹豫要不要去那个路口的咖啡厅里。
祁寒的信息还在不停的发。
［妄哥，你有没有想法和沈栖星谈一下？］
隔着屏幕沈妄也知道祁寒发的有些小心翼翼。
但是沈妄的视线在这句话上顿了几秒。
———
第二天沈妄亦如往常一般经过那个路口，当刚坐下时，沈妄就感受到了那炽热的视线。
他微微抬头，视线与那人相撞，那人惊慌失措的像是立马蹲下了，沈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垂下眸子。
躲得倒是挺快的。
沈栖星的瞳孔微微一缩，心脏飞快的加速着，他躲在窗台下，甚至感觉双腿有点发软。
沈妄发现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升起几分惊慌。
他至少不是想在这个时候与沈妄见面，他无法想象沈妄会怎么想他，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吗？
沈栖星用手掩盖住脸，他的双手再次颤抖着，甚至升起几丝生理性反胃。
但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的确正如一个变态。
他几年如一日的见不了光的偷窥还是暴露出来了。
沈妄这么聪明可能已经猜想到了，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已经暴露在沈妄那里了，胃中的恶心感根本抑制不住。
沈栖星立马跑到厕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响起，他打开水洗着脸，水珠从他眼角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接连几天后，沈妄没有再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了，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切应该回归于原样了。
让他去面对沈栖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他这里，沈栖星只是一个算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个户口本上没血缘的弟弟。
但是没过几天之后这股视线再次袭来，沈妄手顿了顿，接过东西后，嘴角微微翘起着，“谢谢。”
服务生脸有些微微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沈妄察觉到那股视线越来越越炙热，他保持像是没有发现一般的样子，直至他回到家里，这个目光才消失。
第二天他一出门，这个视线就一如既往的一直跟随着。
不管他去哪里，沈栖星都一直跟着，他很了解他的所有喜好，不管他买什么东西都会有一个人比他先付钱。
走到路上会有陌生的孩子给他送礼物，好像又回到了在A大时的样子。
沈妄走进了一间店挑选着衣服，从镜子不远处看到那个人。
他比以前更加消瘦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也看起来非常不好，沈妄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眉头微微有些皱起，他不太喜欢这种像监视的感觉，就像他被套牢在一个名叫‘沈栖星’的笼子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沈栖星知道他又搞砸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明明说好不去给沈妄造成困扰的，但是他的本人就是沈妄的困扰。
沈栖星感觉眼睛涩涩的，他扯开了嘴角笑的很难看。
“沈妄，我们可以聊一下吗？”沈栖星主动出现在沈妄面前，脸色苍白的开口。
沈妄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在跟着你对吗？”沈栖星直接开门见山，“对不起。”
“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我从未讨厌过你但是我的所作所为给你困扰了。”
沈栖星想说的话很多，他想勇敢一次表达自己的爱意，他想让沈妄知道他的追求。
沈妄摇了摇头，“没事。”
他只是不理解一件这样事何必为此大动干戈。
他的选择都是凭自己意愿，就算中途有不算美好的事情，但是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选择这样做的。
沈栖星对上沈妄平静的眸子，一瞬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过来让他直接清醒。
他又再次做错了，感情最忌讳的就是自以为是的牺牲。
而他现在想做的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拿着自己自以为是的好意和爱意想用这样的事让沈妄正视他的爱意。
沈栖星突然脸色变得更加不好，沈妄有点莫名其妙，沈栖星再次认真且郑重的开口，“沈妄，对不起。”
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
但是他无法放手。
“我还能跟着你吗？”这句话沈栖星问的很小心翼翼，但是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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