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轻轻关上的瞬间，纳西莎脸上的温柔笑意便褪去了。
她转身，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卢修斯："卢修斯，你今天的态度太过分了。"
卢修斯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消瘦的轮廓。他冷笑一声："过分？"
纳西莎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椅的木质把手，声音冷静而克制："卢修斯，如果没有艾德里安，你现在还在阿兹卡班，马尔福家族的金库早就被魔法部查封得一干二净。"
卢修斯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西茜，你真的相信他是出于好心吗？"
"我不需要相信他的动机，"纳西莎的声音依然平稳，"我只知道，他给了小龙庇护，给了马尔福家族喘息的机会。"
"庇护。"卢修斯冷笑一声，"你管那种掌控叫庇护？"
纳西莎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意思？"
"小龙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敢在你我面前说——生怕惹他不高兴，这就是你口中的庇护吗？"
纳西莎的呼吸微微一滞，但很快调整好恢复如常："那是因为他爱着艾德里安。"
"爱。"卢修斯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一个能在短短两年内让整个欧洲魔法界都对他俯首帖耳的男人，会单纯因为'爱'就对马尔福家族如此慷慨？"
纳西莎沉默了一瞬："他对小龙是认真的，我看得出来。"
卢修斯的声音陡然提高："西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我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纳西莎猛地站起身，长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那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几乎克制不住的怒意，"现在和他撕破脸？让小龙夹在中间为难？还是说——"
她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卢修斯，"你觉得凭现在的马尔福家族，能和他抗衡？"
卢修斯的瞳孔微微收缩，指节捏得发白，但最终，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我只是不想让小龙变成他的傀儡。"
纳西莎的表情软化了一些，她走到卢修斯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卢修斯。"
她的声音轻柔，"小龙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卢修斯沉默良久："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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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站在厨房门口，手中的蛇头手杖微微收紧。
晨光透过高窗洒落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德拉科的脸颊还泛着红晕，而艾德里安则从容不迫地直起身，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早安，马尔福先生。"艾德里安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方才的亲昵从未发生过。
德拉科不自觉的往艾德身后靠了靠，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羞恼："父亲，我——"
卢修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终定格在德拉科泛红的耳尖上。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冷静得近乎刻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德拉科，你母亲在餐厅等你。"
德拉科害羞咬了咬下唇，飞快地瞪了艾德里安一眼，然后低着头快步从卢修斯身边走过。厨房里一时只剩下两个男人，空气仿佛凝固了。
艾德里安轻轻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率先打破了沉默："看来我让您感到不适了，卢修斯。"
卢修斯的指尖在手杖上敲击了两下，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艾德里安，我以为我们昨晚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共识？"艾德里安轻笑一声，走向咖啡壶，动作优雅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我以为那更像是一场......未完成的谈话。"
卢修斯眯起眼睛："德拉科是我的儿子。"
"当然。"艾德里安啜饮了一口咖啡，目光坦然，"而我是爱他的人。"
"爱？"卢修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你确定那不是控制欲？"
艾德里安放下杯子，陶瓷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转身直视卢修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如果我想控制他，卢修斯，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厨房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卢修斯的手杖微微抬起，但艾德里安已经收敛了那一瞬的锋芒，重新挂上了温和的微笑。
"我理解您的担忧，"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柔和，"但请您相信，我对德拉科的感情是真实的。事实上——"他顿了顿，"我正打算向您正式提出迟到的“联姻”的请求。"
卢修斯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联姻？"
"是的。"艾德里安走向窗边，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这不仅关乎感情，也是两个家族的联合。"
"只要您点个头，马尔福庄园将重获昔日的荣光。古灵阁的金库会堆满加隆，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官员会排队向您鞠躬，而德拉科……"他的目光扫向餐厅方向，"他将站在我身边，拥有您做梦都想为他争取的一切。"
卢修斯的呼吸微微一滞。艾德里安的话像毒液般渗入他的理智——每一句都是事实，每一个字都精准刺中他最痛的软肋。
卢修斯的指节发白："你这是在用利益诱惑我接受你对我儿子的......"
"爱。"艾德里安平静地接上他的话，"我只是陈述事实。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个世界上，纯粹的感情是多么奢侈的东西。"
餐厅方向传来纳西莎呼唤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艾德里安微微颔首："我们该去吃早餐了，卢修斯。德拉科在等我们。"
他从容地走向门口，在与卢修斯擦肩而过时顿了顿："噢，对了——法国魔法部上周查封了一批神秘事务司的'违禁品'，其中包括一根镶嵌紫水晶的蛇头杖。听说，是某位前任司长'不慎'遗落的？"
艾德里安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真是幸运，那份档案刚好归我管辖。"
卢修斯站在原地，看着艾德里安从容离去的背影。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说得没错——在这个世界上，纯粹的感情确实是奢侈品。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竟无法确定，艾德里安对德拉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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