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笔记本……” 他指着她怀里的牛皮本，“能不能借我看看？”
苏瑶愣了一下，下意识把笔记本往怀里收了收：“这是奶奶的遗物……”
“我爷爷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本子。” 凌霄急促地说，“他以前是这所学校的物理老师，1987 年火灾后就辞职了。他临终前提过校医，说她知道实验楼的秘密。”
夜风突然变大，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苏瑶的脸色变了变，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笔记本，又抬头看向凌霄，眼神复杂得像揉碎的星光。过了很久，她才咬着嘴唇说：“明天下午放学后，老地方见。”
“老地方？”
“操场看台，” 苏瑶转身往女生宿舍走，白色裙摆消失在拐角前，她回头补充道，“带上你爷爷的笔记本。还有，别再一个人去实验楼，那里的东西…… 不是你能应付的。”
凌霄站在原地，手心的螺旋印记还在隐隐发烫。他看着苏瑶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地面上有几滴极淡的蓝色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水泥地，留下和实验楼一模一样的淡蓝色印记。
裤袋里的打印件被他攥得变了形。报道中提到的 “操作不当的研究员” 照片被放大过，虽然模糊，但能看清那人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笔记本 —— 封面上的三角形标记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凌霄抬头望向实验楼，顶层的窗口依旧漆黑一片。但他知道，那里有人在看着他，就像课堂上晃动的课桌，图书馆闪烁的灯光，还有苏瑶突然的关心，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而他掌心的螺旋印记，就是打开这局的钥匙。
回到宿舍时，老大正在打游戏，老二对着镜子挤痘痘，老三在啃泡面。凌霄把自己摔在上铺，盯着床板上的裂纹发呆。他摸出爷爷的实验笔记，借着手机光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 ——1987 年的实验室里，除了穿白大褂的爷爷，角落里还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拿着个蓝色的瓶子，侧脸和苏瑶有七分相似。
笔记本突然震动了一下，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凌霄翻开最新的一页，原本空白的纸面上，正缓缓浮现出淡绿色的字迹，和他手心的印记同出一辙：
“第七十三号样本已激活，宿主与守护者首次共振。”
字迹下方画着两个重叠的螺旋，一个绿色，一个蓝色，交汇处正是苏瑶笔记本上的三角形标记。凌霄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突然明白，苏瑶不是偶然出现的关心者，她和他一样，都是被卷入这场秘密的人。
窗外的月光透过铁栏杆照进来，在笔记本上投下栅栏状的阴影，像一道无形的牢笼。凌霄握紧发烫的手心，知道明天的操场之约，将会揭开 1987 年那场火灾的第一层面纱。而面纱背后，或许是他和苏瑶都无法承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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