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谷口狭窄的通道内,瞬间化作沸腾的血肉磨坊!
“杀——!!!”
陈默的怒吼如同点燃火药桶的引信,残存的磐石军民爆发出震天的咆哮,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坍塌的堡墙缺口、残破的土墙豁口,向着混乱的清军席卷而去!复仇的火焰烧尽了恐惧,烧尽了疲惫,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意志!
失去了赫图的有效指挥,又被苏婉清那恐怖的精神冲击瞬间抹杀了数十名最精锐的巴牙喇、重创了主将的灵魂,剩余的镶蓝旗士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恐慌。他们看着那些浑身浴血、状若疯魔扑来的磐石军民,看着地上瞬间毙命、眼神空洞的同袍尸体,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彻底冻结了他们的勇武!
“拦住他们!保护主子!”几个忠心的巴牙喇亲兵嘶吼着,拖着口鼻溢血、意识模糊的赫图拼命向后挤。他们试图组织起一道薄弱的防线。
但晚了!
陈默如同下山猛虎,第一个撞入清军阵中!沉重的铁锏带着凄厉的风声,狠狠砸在一名试图举盾格挡的巴牙喇头盔上!
“铛——咔嚓!”
精钢头盔瞬间变形凹陷,那名巴牙喇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七窍流血软倒在地。陈默脚步不停,铁锏横扫,又将另一名清军拦腰砸飞!他身后,是无数柄卷刃的刀、崩口的矛、甚至锄头木棍,带着刻骨的仇恨,狠狠砸向那些失了魂的敌人!
复仇的浪潮势不可挡!清军本就被爆炸和精神冲击打懵了心志,此刻面对这亡命的反扑,阵型瞬间崩溃!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有人试图抵抗,有人转身就逃,互相推搡践踏!
“挡我者死!”陈默目标明确,死死锁定着被亲兵拖拽的赫图!他浴血冲杀,所过之处,清军人仰马翻!铁锏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沉闷的骨裂声和濒死的惨嚎,硬生生在混乱的敌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赫图被两名最强壮的亲兵架着,在混乱的人潮中艰难后退。他口中不断涌出带着内脏碎块的污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叶撕裂般的剧痛,意识在剧痛和眩晕中沉浮。那双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眼睛带来的灭顶恐惧,依旧死死攫住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冰冷。他从未感觉死亡如此之近!
“主子!快走!”一名亲兵挥刀格开侧面刺来的长矛,自己却被另一名磐石民兵用锄头狠狠砸在背上,踉跄扑倒。
“噗嗤!”一柄从混乱中递出的、属于某个濒死磐石伤兵的短刀,精准地刺入了架着赫图另一名亲兵的肋下!那亲兵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赫图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泥泞中!冰冷的泥水混合着血腥涌入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更多的污血喷涌而出。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碎裂的肋骨和内腑的剧痛让他如同离水的鱼,徒劳地抽搐着。
阴影笼罩下来。一双沾满泥泞和血污的靴子停在他面前。
赫图艰难地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双眼睛——冰冷、锐利,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和一丝…漠然的审判。是陈默!
“赫图贝勒?”陈默的声音在风雨和喊杀声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清江浦的‘好货’,味道如何?”
赫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中充满了不甘、怨毒,以及最深处那一丝无法磨灭的恐惧。他想说什么,想诅咒,想求饶,但涌出的只有血沫。
陈默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他俯下身,动作快如闪电,冰冷的刀锋(从地上捡起的清军弯刀)精准地刺入赫图的颈侧!不是要害,却瞬间切断了重要的血管和神经!
“呃…”赫图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怨毒凝固在脸上。这位镶蓝旗的悍将,清军南下的急先锋,最终如同一头濒死的野兽,瘫倒在冰冷的泥泞里,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生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陈默拔出刀,任由赫图的血喷溅在自己的衣甲上。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而是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混乱的战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赫图已死!降者不杀——!!!”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清军士兵的耳边!他们看到那个如同魔神般的雄壮身影真的倒在了泥泞中,看到那个如同杀神般的磐石军首领高举着滴血的弯刀…仅存的抵抗意志瞬间瓦解!
“贝勒爷…死了?!”
“逃!快逃啊!”
“饶命!我投降!”
兵败如山倒!残存的镶蓝旗士兵彻底崩溃,丢盔弃甲,如同无头苍蝇般向着谷外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少数跪地投降者,也被杀红了眼的磐石军民淹没。
后山溶洞深处,篝火跳跃,映照着苏婉清毫无血色的脸庞。她依旧昏迷着,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如同风中残烛。老医官满头大汗,用尽毕生所学,金针、药膏、参汤…却只能勉强吊住她一丝微弱的生机。七窍渗出的血痕虽已止住,但那透支生命本源和灵魂力量的反噬,已非寻常药石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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