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陈寅轩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放下枪,声音嘶哑,"怎么进来的?"
沈夕尘指了指门锁,然后做了个"噩梦?"的口型。
陈寅轩抹了把脸,撑着床沿站起身:"门锁对你来说形同虚设是吧?"语气中却没有真正的怒意。他走到茶几前,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做了个旧梦……没什么。"
沈夕尘轻轻挥手,翻倒的床头柜自动立起,散落的物品一一归位。这一手让陈寅轩挑了挑眉。
"坐。"陈寅轩指了指茶几旁的椅子,自己则坐在床沿,"既然来了,陪我喝一杯。"
沈夕尘顺从地坐下,看着陈寅轩从床头暗格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两个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七岁那年的事后,我就经常做这个梦。"陈寅轩突然开口,将一杯酒推到沈夕尘面前,"父母惨死的那一晚。"
沈夕尘接过酒杯,安静地听着。这是陈寅轩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
"我爹是李家的马夫,娘是厨娘。"陈寅轩盯着杯中的酒,声音低沉,"李家少爷看上了我娘...那天我不在,去武馆学艺了。"他的手指收紧,指节发白,"回来时,爹被活活打死,娘……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沈夕尘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但很快隐去。他轻轻放下酒杯,在茶几上写下:「后来呢?」
"后来?"陈寅轩冷笑一声,仰头喝干杯中酒,"我趁夜摸进李家,用宰马的刀割断了那畜生的喉咙。"他的眼神变得阴冷,"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沈夕尘凝视着陈寅轩被月光分割的侧脸——坚毅的下巴线条,紧绷的颈部肌肉,还有那双藏着无尽痛苦的眼睛。这个在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黑帮老大,此刻在他面前展现出了罕见的脆弱。
"那个游方道士……"陈寅轩突然说,"给我爹娘做了法事,还给了我一张护身符。"他起身从衣柜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么多年,我一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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