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星尘睁开眼,发现小徒弟不知何时已经蜷缩在他床榻边睡着了。她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枕头,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完全看不出昨夜做噩梦的痕迹。
星尘轻轻起身,指尖凝聚一点神光,为她盖上一层薄被。转身时,他注意到阎落落枕边放着一本小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落落的凡间游记》。
翻开第一页,是一幅拙劣的涂鸦:一个小人站在悬崖边上看夕阳。旁边配文:"今天和师尊看日落,开心!"
往后翻了几页,都是类似的简笔画和只言片语。星尘的目光在其中一页停住——画上是两个小人坐在屋顶吃糖葫芦,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画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要是师尊也能来就好了。"
窗外,晨钟响起,惊起一群白鸽。星尘合上册子,轻轻放回原处。他走到窗前,望着渐渐苏醒的城池,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师尊!"阎落落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星尘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前,"您起得好早..."
"今日去城南。"星尘转身,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听说有市集。"
阎落落瞬间清醒:"真的吗?师尊要陪我去早市?"
"嗯。"星尘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她,"戴上这个。"
那是一枚银色的发簪,顶端缀着颗小小的星辰。阎落落接过时,簪子上的星光流转,隐约能看见里面封存着一抹金红——正是昨日悬崖上的夕阳。
"这是..."
"护身符。"星尘淡淡道,"以后若要来凡间,必须戴着。"
阎落落欢呼一声,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师尊最好啦!我保证乖乖听话!"
星尘任由她摇晃,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抹流转的星光上。这枚发簪不仅是护身符,更是标记——从此以后,她所有的"第一次",他都不会再错过。
阎落落站在铜镜前,手忙脚乱地扯着衣带。她本想直接掐个法诀把自己收拾妥当,可刚抬起手,就被星尘按住了手腕。
“不许用法术。”他淡淡道,“先把衣服穿好。”
阎落落撇撇嘴,低头和那件繁复的男装较劲。这衣裳是星尘一早放在她床头的,墨蓝色的锦缎上绣着暗纹,袖口和衣襟处还滚着银线,看着倒是贵气,可穿起来实在麻烦。
“师尊,这衣服好难穿……”她扯着歪斜的衣领,委屈巴巴地回头。
星尘站在她身后,墨发垂落肩头,银灰色的神瞳里映着她笨拙的模样。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替她拢好衣襟,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系好每一根衣带。
阎落落乖乖站着,任由师尊摆弄。她能感觉到星尘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脖颈,微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整理好衣衫后,星尘按着阎落落的肩膀,让她坐在梳妆台前。
“别动。”
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通体莹白的玉梳,梳齿上流转着淡淡的星光。阎落落好奇地想回头看看,却被星尘轻轻按住脑袋。
“师尊,这是什么梳子呀?”
“星河玉。”星尘的声音依旧平静,“取银河深处的星核雕琢而成。”
阎落落咋舌——银河星核,那可是连主神都难以触及的至宝!
她正想再问,却感觉梳齿已经没入发间。星尘的动作很轻,却又极稳,从发根到发尾,每一缕发丝都被妥帖地梳理。
阎落落的头发不似其他神明那般银光流转,而是如最深沉的黑夜般浓重,却又像绸缎一样柔滑。星尘的指尖穿梭其中,竟有种奇异的安宁感。
梳顺长发后,星尘把那根银色发簪,三两下便将阎落落的青丝挽成一个利落的公子髻。
阎落落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惊讶地眨眨眼:“师尊还会凡间的发型?”
星尘没有回答,只是指尖微动,又替她调整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昨夜特意去凡间学的。
更不会告诉她,之所以选男装,是因为昨日灯会上,太多凡人的目光黏在了她身上。
那种感觉让星尘很不悦,就像自己珍藏的宝物被人觊觎了一般。
“好了。”星尘退后一步,打量着眼前的“小公子”。
墨蓝色的衣袍衬得她肤白如雪,束起的长发更添几分英气,唯有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依旧灵动得藏不住秘密。
阎落落蹦起来转了个圈,衣袂翻飞间,发簪上的墨玉流转着暗芒。她笑嘻嘻地凑到星尘面前:
“师尊,我好看吗?”
星尘垂眸看她,银灰色的神瞳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尚可。”
阎落落撇撇嘴,对这个敷衍的评价很不满意。她正想再问,却听客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让开!官府查案!”
阎落落茫然地眨了眨眼,与星尘对视了一瞬。楼下官差的呼喝声、百姓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隐约能听到“命案”“惨死”之类的字眼。
“怎么了?”她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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