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天道捂着红肿的手指欲哭无泪。
"我的留影石啊..."它捧着那只还在张牙舞爪的螃蟹,"三百年的香火钱才换来的..."
螃蟹突然口吐人言:"再敢偷拍,下次变食人鱼!"说完"噗"地化作青烟消散。
天道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被凌依依支配的恐惧。
"造孽啊..."它瘫坐在云团上,看着下方仙盟总坛的方向,"玄天老哥,这俩祸害我是不敢要了,什么时候给你快递过去..."
仙盟议事大殿内,血煞门大长老殷无咎正声泪俱下地控诉:
"那贼人简直丧心病狂!"他挥舞着焦黑的衣袖,"护山大阵被轰出个笑脸图案,藏经阁屋顶不翼而飞,后山禁地..."
端坐上首的黎若琛强忍笑意,故作震惊:"哎呦,这么严重啊?"他装模作样地翻开记事玉简,"那你们可曾抓到行凶者?"
"这..."殷无咎脸色一僵,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贼人猖狂至极,竟还留下挑衅书!这分明是不把仙盟放在眼里!"
黎若琛接过字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
【路过修士友好切磋,不慎误伤,在此致歉】
落款:热心群众
"噗..."一位年轻执事没憋住笑,赶紧假装咳嗽。
黎若琛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殷长老啊,不是本座说你...这'热心群众'四字笔力雄浑,分明是位正道前辈的手笔。"
"您这意思是...?"
"想必是贵派某些勾当被前辈撞见。"黎若琛突然沉下脸,"不如先解释下,为何昨夜我仙盟巡夜使在贵派后山探测到魔气?"
殷无咎额头瞬间见汗:"这、这一定是贼人栽赃!"
"是吗?"黎若琛袖中滑出一枚留影石,上面清晰记录着几个血煞门弟子搬运黑色匣子的画面,"那这些...难道是给贵派老祖贺寿的烟花?"
偏殿内,阎落落通过水镜看着这场闹剧,指尖轻轻敲击椅背。
"师尊。"云悠悄声走近,"查清楚了,血煞门近三月频繁往来黑雾谷,似乎在收集..."
"噬界者的残骸。"阎落落冷笑,"难怪凌前辈说他们背后有人。"
她突然起身,袖中滑出那本《时渊真解》的伪造版:"把这个'不小心'遗落在执事堂。"
云悠会意,低声道:"要加料吗?"
阎落落眨眨眼:"就写'血煞门专属'好了。"
当夜,血煞门密室。
殷无咎捧着偷来的"秘籍",激动得双手发抖:"果然在仙盟手里!"
殷无咎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秘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些诡异的符号在他眼前不断扭曲跳动,仿佛活过来的毒蛇。
"什么鬼东西...!"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太阳穴青筋暴起。
体内的魔气正不受控制地逆流,每运转一次心法,经脉就像被千万根钢针穿刺。最可怕的是——他根本停不下来!那些公式仿佛有魔力般,逼着他不断推演计算。
"Δx...Δp..."老魔头无意识地念叨着,嘴角渗出黑血,"不对...这里应该用傅里叶变换..."
密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殷无咎慌忙将秘籍塞进袖中。刚藏好,石门就被推开,血煞门掌门莫天机阴沉着脸走进来。
"听说仙盟今日来问罪?"莫天机袖中滑出一枚血色玉简,"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何巡夜使会拍到本门弟子搬运幽冥匣?"
殷无咎强忍经脉剧痛,赔笑道:"掌门明鉴,那都是栽赃!仙盟早就想对我们..."
"够了!"莫天机一掌拍碎玉案,"三年!只要再忍三年!"他眼中迸发出狂热的红光,"等那位大人降临,整个青峦界都将是我们的祭品!"
殷无咎低下头,藏住眼中的惊骇。他忽然意识到,掌门可能早就不是原来的掌门了...
待莫天机离去,殷无咎颤抖着掏出秘籍,鬼使神差地翻到扉页:
【建议修炼前服用黄连汤...】
"难道...真有用?"
半个时辰后,药房小童惊恐地看着大长老咕咚咕咚灌下整锅黄连汤,苦得面目扭曲却还在狂笑:"果然有效!经脉不痛了!哈哈哈..."
小童默默后退两步——大长老怕是已经疯了。
玦尘宗内,阎落落正通过水镜欣赏殷无咎的表演。
"师尊这招太损了。"云悠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那老魔头居然真去喝黄连汤..."
阎落落晃着茶杯:"我在汤方里加了点料。"她眨眨眼,"足够让他保持清醒到...见到那位'大人'。"
夜无尘的传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莫天机去了黑雾谷。"
阎落落眸光一凛,起身时茶杯在案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好戏开场了。"
黑雾谷深处,莫天机跪在一面漆黑的古镜前,镜中隐约有无数黑影蠕动。
"大人,计划有变..."他额头抵着地面,"仙盟似乎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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