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疗养院的灰烬尚未冷却,维也纳指挥中心内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数百个生命化作意识荒漠的数据点,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李晴站在巨大的全息神经拓扑模型前,左手指关节的疤痕在神经接口手环的幽光下,如同永不熄灭的暗红烙铁。屏幕上,以她疤痕独特的神经畸变图谱为“种子”,逆向推演出的渡鸦“幽灵锁”系统白名单结构正疯狂生长、延展,像一株在数据深渊中汲取养分的黑暗藤蔓。
“结构解析度78%…核心验证节点的拓扑特征…锁定!”神经拓扑学家艾米莉亚声音干涩,眼中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渡鸦的系统里,确实存在一个预设的‘疤痕识别腔’!它就像一个…共鸣室,专门接收并‘认证’源自您这种特定神经创伤的信号!”
李晴的指尖划过屏幕,精准地点在模型核心处一个扭曲、充满不稳定能量漩涡的节点上。“这里…就是渡鸦锁芯里的‘疤’。他认识它,甚至可能利用了它作为某种次级权限或…警报触发器。”她眼中寒光一闪,“但洪学友留下的这个‘礼物’,其内部蕴含的混沌与牺牲能量,是他那冰冷几何学无法完全掌控的变量。我们要做的,不是敲门,是炸门。”
第一重陷阱:疤痕的“毒饵”
计划名为“疤痕回响”。核心在于:反向利用渡鸦系统对李晴疤痕信号的“认证”机制,向其注入一个高度特化的神经拓扑病毒——一个包裹在“疤痕”外壳下的“逻辑之矛”。
神经工程团队日夜奋战:
病毒核心: 基于已解析的白名单结构,设计一个能精准寄生在渡鸦“幽灵锁”系统核心节点、并强行改写其神经拓扑验证逻辑的恶意代码。目标:将原本用于识别“疤痕”的“共鸣腔”,瞬间转化为一个强制开放所有权限的后门。
“疤痕”伪装: 将病毒代码包裹在精确模拟李晴疤痕神经畸变特征(包括其不稳定性与混沌能量模式)的信号流中,使其在渡鸦系统看来,就是一个“合法”的认证信号。
释放通道: 利用之前“拟态密钥”行动中,帕维尔团队在区块链上建立的、极其隐蔽且伪装成“熵币”网络正常噪音的单向数据渗透通道。这是上次惨败留下的唯一可利用缝隙。
“风险极高,”陈刚的加密通讯传来,声音凝重,“一旦伪装失败或病毒被提前识别,渡鸦的反击会比‘最终丰饶’更致命。他可能直接瘫痪全球关键神经基础设施作为报复,或者…目标锁定你本人。”
李晴看着屏幕上那些因“最终丰饶”而永远灰暗的光点,眼神决绝。“执行。责任在我。”她伸出左手,将神经接口手环的感应端紧紧压在指关节的疤痕上。启动病毒注入程序需要她自身的神经活动作为最后的“点火”信号,让这个“毒饵”带上她独一无二的、无法复制的生命印记。
第二重陷阱:埃里希的“幽灵”与尘世的回响
就在“疤痕回响”进入最终调试阶段时,一条尘封的线索在混乱中浮出水面。物证科对埃里希·冯·克莱斯特维也纳办公室进行第三次地毯式搜查,在一幅看似普通的家族肖像画的电子画框夹层里,发现了一枚微型生物信息储存器。
储存器内,只有一份加密的私人日志片段,日期标注在他逃亡前夕:
“…他称自己为‘渡鸦’(Rabe),视我为拙劣的模仿者。戒指?不过是他家族‘遗产’的保管箱钥匙,真正的‘幽灵印记’早已刻在他的神经里…他追求的不是财富或权力,是‘纯粹形态’…将人类混乱的意识流,提纯为驱动‘阿特拉斯’的‘拓扑原浆’…他嘲笑我的‘净心剂’依赖是‘杂质的烙印’…苏黎世那块‘痛苦之石’(黑曜石),只是他无数‘样本’之一…他找到我了,他说需要我的‘坐标’完成最后的‘定位’…不!那不是继承!是…是…”
日志在此处中断,残留的神经情绪扫描数据显示出极致的恐惧和认知撕裂。
“坐标?”李晴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不是物理坐标。埃里希不是技术核心,渡鸦找他做什么‘定位’?”她脑中闪过埃里希在维也纳晚宴上被“神经反向探针”触发时的生理反应,以及他左手无名指的压痕。
“生物信息组!重新分析埃里希办公室所有遗留的生物痕迹,特别是他个人物品上的皮屑、汗液、毛发!寻找任何非埃里希本人的生物标记物,尤其是与‘化学光痕’相关的神经代谢物残留!”
高精度生物痕量分析仪开足马力。数小时后,结果令人毛骨悚然:在埃里希常用的雪茄剪手柄缝隙中,提取到几粒极其微小的、不属于他的皮屑碎屑。其携带的神经代谢物残留,呈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的、极度纯净且稳定的“化学光痕”特征——远非埃里希体内那种混杂波动可比!更重要的是,残留物中检测到一种独特的、与特定线粒体DNA突变相关的生物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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