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工商银行金库废墟深处。 应急灯幽蓝的光线在林建奇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左臂绷带渗出的血迹已呈暗褐色。他半跪在炸裂的光缆接口前,指尖悬停在磁约束罐上方。罐中,那枚“蜂后”晶体在逆向谐波冲击后,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幽光黯淡,却仍如垂死毒蛇般微微搏动。
“能量残余…指向性极强…”技术警员盯着频谱仪,声音紧绷,“裂痕结构…像某种…接收天线?在被动扫描…特定生物信号?” 张帅帅的远程分析同步刺入:“它在搜寻!目标特征…高浓度‘沙漏星辰’代谢物叠加极端精神波动!是…是‘载体’完成刻印前的最后生物标记!” 林建奇瞳孔骤缩——这垂死的“蜂后”,竟成了深空刑柱星感应地球“成熟祭品”的残存触角!鲍玉佳滋养的毒蜂,濒死时仍不忘为星海刑柱标记猎物。
河北高碑店,高度戒备的临时羁押所。 武京伟被束缚在特制的拘束椅上,额头伤口缝合处渗着血与黄水,精神彻底崩溃。军委保卫局专家并未审讯,只是将一台平板推到他眼前。屏幕上,是程俊杰生前设计的冷却系统3D模型,环保接口处被用刺目的红色高亮标记。旁边并列着:张家村枯死农田的航拍图、锈毙耕牛的特写、冬眠舱内张铁栓覆盖青铜硬壳的躯体、以及一份冰冷的技术鉴定报告——“武京伟排污毒液核心成分,与程俊杰系统预留环保接口可中和处理的工业废液同源率达99.3%”。
武京伟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那个被红色圈住的接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猛地用后脑勺疯狂撞击拘束椅靠背!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空间回荡!
“啊——!!”他爆发出非人的嚎叫,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程子!你留的是…是救命的口子啊!我…我他妈拿焊枪…把它…把它焊死了!!” 泪水、血水、口涎混合着从他扭曲的脸上流下。他看到了,那被他亲手焊死的接口另一端,不是麻烦的管道,是张铁栓还能奔跑的腿,是张家村还在生长的庄稼,是他自己未曾彻底锈死的良心。他的焊枪,亲手焊死了未来。
福州,“守夜人”指挥中心。 环形巨屏上,曹荣荣的基因全息模型幽蓝褪去,代表“星轨刻印”的枷锁已在“泪之钥”脉冲下彻底崩解。张帅帅布满血丝的眼睛却紧盯着模型深处——那些被刻印强行扭曲的基因片段下方,残留着极其微弱、却无法被抹除的拓扑学伤痕,如同被无形之刃切割过的空间褶皱。
“刻印虽解…伤痕永存。”张帅帅声音沙哑,“这些伤痕…像某种…门!” 他将曹荣荣悲恸脑波的终极频率(“泪之钥”核心)导入伤痕模型。惊人的一幕出现:代表脑波频率的波纹接触到伤痕褶皱的瞬间,竟被放大、折射,形成一道指向性极强的能量束,其目标坐标…直指刑柱星暴露的纯白奇点!“她的悲恸…伤痕…是通往刑柱核心的…天然虫洞透镜?!” 曹荣荣被深空刻刀切割的灵魂伤痕,竟在解放后,成了刺向刑柱心脏的天然瞄准镜!递毒的手沾染的绝望,最终化作了指引反击的光。
上海崇明岛,曹家村谷仓巨坑边缘。 塌陷的深坑如同大地的伤疤,裸露的土层蒸腾着地热与能量过载后的焦糊味。扭曲的“燕尾蝶”基座护甲残骸深埋坑底,兀自散发着微弱而不祥的幽光。林建奇站在坑边,强风吹动他染血的衣襟。技术组正将重型钻探设备重新架设,钻头对准护甲残骸中心。
“深部扫描显示…护甲下方有巨大空腔!”技术警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能量读数…无法解析!像…像另一个维度的投影?” 张帅帅的警告刺入耳麦:“小心!基座只是‘门框’!真正的‘门’…在下面!物理钻探可能触发维度溢出!”
话音未落,钻机启动!合金钻头带着刺耳的尖啸刺入扭曲的护甲!
“嗡——!!!”
一股无形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波动从坑底炸开!钻头监控画面瞬间被扭曲的色块和乱码充斥!整个巨坑边缘的土石如同流沙般向下塌陷!坑底中央,护甲残骸被钻透的地方,空间如同融化的琉璃般开始扭曲、旋转,形成一个缓缓扩张的、深不见底的幽暗漩涡!漩涡深处,隐约可见无数闪烁的星点和…一条条如同血管般搏动的暗红色能量流!付书云埋下的不只是刑柱基座,更是在故乡大地上,强行撕开了一道通往星海刑柱核心维度的裂缝!曹荣荣的田埂下,敞开了地狱的门户。
达州,新城场站证物室。 超低温冷柜散发着森森白气。马文平冻僵的尸体平放在台上,那枚曾射出“逆刑之钉”的黄铜钥匙被置于超高倍电子显微镜下。张帅帅的指令驱动探针扫描钥匙齿槽深处——那些嵌入的、与刑柱星共鸣的晶格微尘在能量爆发后,其结构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晶格间残留着极其细微的、纯白色的能量脉络,如同被外来力量强行灌注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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