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荣荣指尖尘光吊坠的嗡鸣撕裂了记忆封印,
他在梁露的共感视角中尝到了自己喷出的毒剂;
当郑雅萍将程俊杰实验舱的神经脉冲图谱推向孙鹏飞,
尘光密钥在法庭折射出付书云星图烙印的瞬间,
被告席上所有罪犯的视网膜同时灼烧起深蓝的蜂巢印记,
而张帅帅在密钥核心的引力涟漪里,
捕捉到了一组来自奥尔特云边缘的异常谐振——那是星门开启的序曲。
上海,军总医院康复花园。
树影婆娑,阳光碎金般洒落。曹荣荣枯槁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抽搐,梁露掌心那枚尘光结晶吊坠散发的温润光芒,如同无形的暖流,持续冲刷着他意识深处冻结的荒原。那滴浑浊的泪痕尚未干涸。
忽然!
当曹荣荣空洞的目光再次触及吊坠光芒的刹那,结晶内部似乎被某种潜藏的痛苦记忆所引动,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能感知的、直刺灵魂的尖锐嗡鸣!
嗡——!
曹荣荣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眼前梁露关切的脸庞瞬间模糊、扭曲!他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沉入了尘光吊坠与梁露精神链接构成的奇异通道!
视角切换!感官倒置!
他不再是他自己!他成了梁露! 他正站在那狭窄、冰冷的电梯轿厢里!金属墙壁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猛地伸进来挡住了门!金属门重新滑开的摩擦声刺耳地钻进他的(梁露的)耳朵!
一个穿着宽大兜帽衫的身影(他自己!)迅速闪入! 低垂的帽檐下,他(曹荣荣)能看到“自己”紧绷的下颌线,感受到“自己”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脏和冰冷手指扣在喷雾瓶上的触感!巨大的恐惧和抗拒感(属于梁露的)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电梯上行! 他(梁露)警惕地向角落挪动,身体紧绷!而那个兜帽身影(他自己)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猛地抬手!一股刺鼻的、带着甜腻杏仁味的冰冷雾气,扑面而来! 那是他亲手喷出的毒剂!
感官瞬间被剥夺! 他(梁露)的双眼如同被强酸灼烧,视野瞬间模糊、破碎!剧烈的窒息感扼住喉咙,气管火辣辣地灼痛!四肢百骸的力量被瞬间抽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软倒!意识如同坠入无底冰渊,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和…被最信任战友背叛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呃啊——!” 现实中,轮椅上的曹荣荣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剧烈地后仰、弹动,仿佛正在经历窒息的痛苦!枯槁的脸因极度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他体验到了!他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梁露中毒瞬间每一丝的痛苦、冰冷和绝望!那毒剂,是他亲手喷的!那背叛,是他亲手执行的!
“荣荣!” 曹荣荣的母亲惊恐地扑上去,却被梁露冷静地拦住。
“别碰他!他在…感受!” 梁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却异常复杂。她掌心的尘光吊坠光芒流转,稳定地维持着这残酷的“共感审判”。
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曹荣荣的痉挛和窒息感终于停止,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椎,瘫软在轮椅上,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不受控制的生理性颤抖。他深陷的眼窝里,不再是死寂的荒原,而是被巨大的痛苦、悔恨和彻底的认知崩塌冲刷出的、一片狼藉的废墟。他看向梁露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迟来的、血淋淋的忏悔。
“对…对不起…” 破碎的音节从曹荣荣颤抖的嘴唇中挤出,混杂着呜咽,轻得如同叹息,却重逾千斤。
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
肃杀的气氛被孙鹏飞神经质的低笑打破。他歪着头,眼镜滑落在鼻梁上,眼神疯狂地扫视着法庭中央悬浮的尘光密钥,嘴里念念有词:“…蜂巢…迷宫…你们…破不了的…核心…在淤泥里…”
公诉席上,郑雅萍面无表情地调出一份文件投影:“被告人孙鹏飞,你利用‘蜂后’碎片开发的加密算法和‘蜂巢迷宫’,为付书云集团提供了核心的技术屏障和数据洗白通道。你自诩为技术之神,却将智慧用于搭建罪恶的堡垒。”
她身后屏幕切换,展示的是付书云意识深层提取的程俊杰神经冲击实验场景:程俊杰在特制座椅上痛苦抽搐、眼神涣散、口角流涎的惨状高清回放!
“看看你的‘杰作’!”郑雅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鞭子抽在空气里,“这不是代码!不是数据!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被你们用非人手段摧毁大脑的战友!你记录的每一个‘神经崩溃阈值’,每一份‘适配体筛选数据’,都是用程俊杰的脑髓和生命换来的!”
孙鹏飞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程俊杰涣散痛苦的眼神,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试图低头回避,但郑雅萍冰冷的声音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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