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京伟引爆的毒气罐在尘光频率下显形,幽绿烟雾中蜂群光点如活体脉动;
付书云电脑屏幕上炸开的深紫污染光斑,竟是星门主巢的拓扑投影;
曹荣荣社区卫生站药柜深处,尘光扫描仪照出了伪装成维生素的洗钱凭证;
张家村钻探组传来的马文平工装残片,其纤维断裂处嵌着武京伟焊枪的金属微粒。
河北高碑店,“利民”废弃化肥厂地下管网。
空气粘稠如油,混合着氨水的刺鼻、硫磺的窒息以及某种更深层、如同腐败内脏般的甜腻恶臭。厚重防化服内的通讯器传来嘶嘶电流声,林建奇头盔面罩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强光手电的光束。前方,迷宫般的混凝土管道在经年累月的化学腐蚀下布满肿瘤般的蚀坑,墨绿色的积液在坑洼中反射出幽光。防化分队手持盖格计数器,尖锐的警报声在密闭空间里疯狂跳动,数值早已爆表。
“林干事,热源信号在前方T3分流阀室!”小陈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形,“强度异常…伴生不明生物电信号!”
林建奇胸口那枚尘光吊坠传来持续的低频震动,并不灼热,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心悸的共鸣。他抬手示意,队伍在拐角处无声停下。手电光束小心翼翼地探入巨大的分流阀室。
武京伟就在那里。
他背靠锈蚀的巨型阀门,壮硕的身躯在防化服强光下如同困兽。脚下散落着几个已焊接完成的古怪金属罐体,其中一个被粗暴地撬开,粘稠的、散发着荧绿幽光的液体正被他用粗陋的虹吸管灌入一个更大的、连接着复杂管线和简陋计时装置的密封压力罐中!空气中弥漫的甜腻恶臭正是源于此!
“武京伟!放下!”林建奇的厉喝在管道中回荡。
武京伟猛地抬头,油汗与污垢混合的脸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射出疯狂的光芒。“晚了!都晚了!”他嘶吼着,布满老茧的手指狠狠拍向压力罐侧面一个猩红的按钮!“尝尝张家村的‘蜜’吧!”
嗤——轰!
并非剧烈的爆炸,而是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压力罐顶部的泄压阀被狂暴冲开!大股浓稠得如同活物的荧绿色烟雾咆哮喷出,瞬间充斥整个阀室,并以恐怖的速度沿着管道汹涌扩散!烟雾所过之处,金属管道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水泥表面迅速泛起恶心的脓泡!
“退!”防化分队队长目眦欲裂。
就在这毁灭性的毒雾即将吞噬前沿队员的瞬间——
嗡——!
林建奇胸口的尘光吊坠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高频震荡!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白色光晕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光晕扫过之处,那汹涌的荧绿毒雾如同被投入沸油的积雪,剧烈翻滚、嘶鸣!更骇人的是,在尘光频率的强制“显影”下,浓雾深处,无数幽蓝色的、米粒大小的光点疯狂闪烁、聚集、脉动!它们并非死物,而是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在毒雾中形成一张张瞬息万变、充满恶意的拓扑网络——正是“蜂后”碎片活性污染在物理世界的直接显化!
“呃啊!”几名被光晕边缘扫到的队员痛苦地捂住头盔,并非受伤,而是颅腔内被那幽蓝蜂群光点的恶意脉动狠狠刺穿!武京伟在浓雾深处发出非人的狂笑,身影迅速被翻滚的荧绿与幽蓝吞噬。
“锁定污染核心!中和组顶上去!”林建奇强忍颅内的剧痛和吊坠传来的冰冷灼烧感,声音嘶哑如铁。吊坠的光晕成了唯一的屏障,将致命的毒雾与疯狂的蜂群暂时阻隔在阀室深处,为后续行动争取了致命的几秒钟。
福建闽清,付书云秘密安全屋。
屏幕上一片狼藉。深紫色的污染光斑如同溃烂的伤口,在漆黑的背景上疯狂蠕动、增殖,吞噬着一切残留的数据碎片。付书云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脸色在屏幕幽光下惨白如鬼。几个小时前,尘光密钥那穿透虚空的脉冲,不仅引爆了他精心植入的“归零”病毒,更像是在他的系统里投下了一颗深紫污染的炸弹。
“清除失败…反噬…主巢参数外泄…”他喃喃自语,额角渗出冷汗。他尝试了所有备用方案,甚至动用了几条埋藏极深的军方后门,但都如同石沉大海。那深紫的污染光斑具有恐怖的侵蚀性和伪装性,常规手段根本无法识别清除。
他调出最高权限的底层诊断工具,将监控聚焦于一个正在疯狂增殖的深紫光斑核心。工具反馈的数据流混乱不堪,充斥着无法解析的乱码。付书云眼神阴鸷,调集残余算力,强行对乱码进行模式匹配和拓扑还原。
屏幕上,乱码在强大的算力压迫下开始扭曲、拉伸…渐渐地,一个极其复杂、由无数扭曲线条和诡异角度构成的三维拓扑结构从乱码的混沌中艰难地浮现出来!它并非静态,而是像一颗搏动的心脏,在深紫的光晕中缓慢旋转、变形。
付书云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头顶!
这个拓扑结构…他太熟悉了!这正是林奉超从洞库磁约束罐“主巢”泄露的原始数据中推导出的、用于稳定(或者说控制?)星门核心引力异常的关键参数模型!只是此刻,它被尘光密钥的力量污染、扭曲,从严谨的数学模型,变成了充满邪异生命感的深紫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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