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密钥的算力如潮水般涌向那个匿名网关,每一次IP的跳变都像水滴落入大海,却又在量子级特征追踪中留下独特的涟漪。林建奇右臂的灼痕不再只是共鸣,而是开始刺痛——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正试图刺破虚拟与现实的边界,直抵操纵者的神经末梢。
上海净蚀中心的环形光幕上,网关的每一次闪现都被标记为一个炽亮的点,随后拉出一条极细的轨迹线。这些线起初杂乱无章,如同暴雨砸在玻璃上,但渐渐地,在密钥的持续聚焦下,它们开始呈现出一个模糊的环形结构——一个基于动态VPN嵌套与区块链匿名节点构建的私有网络,其核心协议竟与付书云三年前在一场地下技术峰会中提出的“去中心化隐匿通信模型”理论高度吻合。
“他不是随机跳变,”郑雅萍的相位镊尖端幽蓝光芒急剧闪烁,捕捉到信号穿透硬件时产生的微观扰动,“他在绕着一个核心服务器公转,每次闪现都是在那台服务器周围的代理节点上短暂停留。密钥,逆推公转轨道,计算核心服务器可能的地理位置和物理特征!”
指令下达的瞬间,光幕上的轨迹线开始收缩、旋转,最终凝聚成一个清晰的环形轨道,中心点预估位于东欧某地的废弃数据中心。但更关键的是,相位镊捕捉到网关每次闪现时,都会产生一个极其微弱但稳定的电磁脉冲特征,类似于某种定制化硬件在高速运算时产生的独特“呼吸频率”。
“他用的不是普通服务器或虚拟机,”林建奇目光锐利如刀,“是定制化的硬件模块,可能是嵌入了FPGA(现场可编程门阵列)或ASIC(专用集成电路)的私设节点。这种硬件特征就像他的DNA,变不了。”
与此同时,淮南淮海路支行外墙。
工商银行转业保安鲍玉佳,正借着巡逻的间隙,再次将一枚新的磁性贴纸贴在监控盲区的通风口外侧。他动作熟练,眼神却有些恍惚,仿佛只是执行一个习惯了无数遍的日常任务。他不知道这些贴纸有什么用,只知道每贴一枚,就能收到一笔来自“上面”的小额比特币——这是武京伟退役前教他的“赚外快”门路。
但他没注意到,街对面一辆看似普通的快递车内,淮南警方技术小组已经锁定了他的动作。他们并未立即抓捕,而是放长线,追踪贴纸发出的信号是否还有其他接收点。
“鲍玉佳只是最外层的小角色,”林建奇在远程频道中冷静指示,“让他贴,让他传。我们要的是他背后那个接收和处理信号的人。”
高碑店,一个昏暗的网吧包间内。
退役军人武京伟正盯着屏幕上自动刷新的赌博网站后台。资金每49.5小时注入一次,由那个他看不懂但深信不疑的“自动脚本”执行。他曾是部队里的通信兵,懂点技术,但也仅限于此。他以为自己在利用付书云留下的“遗产”轻松赚钱,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幽灵脚本”的一个活性节点。
他的习惯密码——震动暗号、固定周期——全部被尘光密钥建模分析。当他再次收到那条空白短信,并习惯性地掏出那台旧手机查看时,他并不知道,相位镊已经通过基站信号锁定了他的实时位置,并开始扫描他身边所有接入设备的网络特征。
石家庄,孙鹏飞正在一间嘈杂的网吧里“筛选”目标。
他面前摆着那份经过“降维”处理的债务重组问卷,优先勾选那些社会关系简单、心理脆弱的人。他得意于自己的“精准”,却不知道尘光密钥已经逆向工程了他的模型,并模拟出了他下一步最可能选择的五个潜在目标。石家庄警方已收到预警,提前布控。
达州军营,林奉超的加密群组再次活跃。
他正在转发一段经过剪辑的煽动性视频,素材源自危暐(VCD)之前搞投资诈骗时留下的库存。他以为自己在“播种觉醒”,却不知道密钥已经锁定了他每一次登录群组时使用的加密通道特征,并开始反向渗透群组服务器,追踪所有活跃成员的物理IP。
净蚀中心,光幕上的追踪迎来突破。
尘光密钥通过持续七小时的跨网段量子追踪,终于捕捉到匿名网关在跳变过程中一个持续了3毫秒的稳定连接——连接到了一个位于中亚的匿名云存储账户。账户内是一个加密的指令库,最近一次更新是在12小时前。
“解密它!”林建奇下令。
密钥开始暴力破解。一分钟后,指令库内容展现在光幕上:那是一系列简洁的指令,包括但不限于:
更新淮南贴纸的调制频率;
微调武京伟的资金注入周期;
向孙鹏飞发送新的“优质目标”列表;
向林奉超群组投放新的煽动素材;
……
所有指令的末尾,都带有一个相同的数字签名标签——一个经过加密的、但特征鲜明的标识符:@Phantom_Programmer_V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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