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爆红的眼眶看着消防员,理智在此刻失控,她顿感天旋地转,开始嘶喊着哀求道:“求你了,让我进去找他。”
苏雁织清瘦的身体不停地朝前冲,想要再次冲出消防员的阻拦。
消防员牢牢地拦住她,大喊道:“火势太大,你进去就是送死。”
她泪眼滂沱,发丝被泪水浸湿贴在脸上,白皙脖子上青筋凸起,纤细的手死死推着消防员的手臂,声嘶力竭:“蒋鹤琦,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酒楼外结构大火笼罩,屋子里噼里啪啦肆意燃烧着,浓烟弥漫,黑压压的乌烟,熏得看不清通道。
蒋鹤琦用衣袖捂着鼻子,摸索着误走进洗手间,他憋住呼吸,把手机用手帕包紧放在衣服里面,用水打湿全身,拿出酒店毛巾浸透水,拎半干捂住口鼻。
昨晚来过这里,凭借着记忆,他找寻着通道朝出口方向走。
多少呼吸进些浓烟空气,他开始阵阵咳嗽,心脏不听使唤的开始隐隐作痛。
楼外的呼喊声穿透厚重的墙体和火光浓烟跃入耳朵里。
是苏雁织的声音,铭刻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声音,夜夜思念能在耳畔萦绕的声音。
是她,她在呼喊他。
蒋鹤琦隐约听到几个字:蒋鹤琦,我只要你。
捂住口鼻的毛巾缓缓落下,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他脸上挂着烟熏灰,眼睛特清亮,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害羞窃喜的小表情,心脏痛随着心跳加速。
他回过神来,赶紧捂住口鼻,朝出口艰难走去,四周烧断的木质结构装饰,不停往下砸落。
脚下残垣断壁燃烧着,稍不留神,就会踩上去,烧化鞋底烫成皮。
他告诉自己必须加快速度离开这里。
要活着见到他最心爱的女人。
“嗷呜——”
走廊一只泰迪可怜巴巴躲在墙角处哀嚎着。
蒋鹤琦远远看着小可怜,不忍心抛下,躲避着悬空物的砸落,冲进走廊上抱起泰迪。
再折返时,一根燃烧的木梁重重砸在他的肩上,腿一软他单膝跪地,怀里紧紧抱着泰迪,它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呜呜的叫着,像是在为他加油。
蒋鹤琦顾不上肩上的灼伤,继续朝大门口走去。
酒楼外,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
苏雁织无助地瘫坐在地上,嘴里叫着他的名字,身旁站着消防员看守。
忽地身后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哎呦,我的女儿还在里面啊!昨天忘记把它带出来了,我的女儿呀!”随后哭声响起。
周围人神情紧张起来,赶忙告诉消防员,里面还有一小孩儿。
消防员向妇女详细了解“女儿”的位置,那妇女叽里呱啦抹着泪说着。
酒楼大门被火烧的变形,一旁消防员们仍在奋力扛着水枪灭火。
轰咚——
大门被撞开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众人都伸长脖子齐刷刷朝大门口望去。
蒋鹤琦一身坚挺的从浓烟火光中冲出来,身姿挺拔,一袭深蓝色外套,像是战火中得胜的司令那般威武。
苏雁织一怔,他出现的那一刻,爬起身上往前冲,消防员一不留神没拦住。
惊喜,激动,庆幸,一种失而复得的弥足珍贵。
“蒋鹤琦——”
她轻盈柔软的身体冲向他宽阔厚实的怀抱,蒋鹤琦结实有力的胳膊单手轻巧地扛起苏雁织,怀里窝着小泰迪,跨着大步向前冲向安全地带。
妇女看见自己“女儿”,眼睛一亮,大喊:“我的女儿。”
跑上前抱起泰迪,喜极而泣对着蒋鹤琦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众人唏嘘:“咦,原来是只小狗呀!还以为是个小孩咧!”
蒋鹤琦将苏雁织轻轻放下,手却一直紧紧勾住她细软的腰身,不撒手,满眼期待地问:“你刚刚喊了些什么话?”
苏雁织羞涩地垂下眸,脸侧过一旁,声音很小:“喊了你的名字。”
他抬起手轻轻板过她白净的脸,两人目光深情对视,微带粗粝的指腹温柔擦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轻柔:“是吗?还有呢?”
苏雁织眼神落在他胸前,小声说:“没有了。”
心脏开始阵阵发痛,他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仍牢牢地勾住她纤细的腰,生怕她离开,就不认账了。
苏雁织双手揪住他的衣服,紧皱眉头:“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了?”
她立刻从口袋拿出救心丸,倒了几粒喂进他嘴里。
蒋鹤琦舒展眉头,低眉一笑,嘴巴贴近她耳旁,温热的气息送进她耳里:“还说不在意我,怎么随时都带着救心丸?”
“这是我做秘书的职责。”
蒋鹤琦吃完药缓了过来,继续追问:“你还没回答我,你还喊了些什么?”
苏雁织眸光清亮看向他:“一定要现在说吗?”
蒋鹤琦勾着她腰的手又往怀里一拢,神色幽深看着她:“要。”
苏雁织心里万头小鹿乱撞,脸红都蔓延到耳根直至脖颈,嘴唇紧紧抿着,蓦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他深邃的双眸,语气坚定:“蒋鹤琦,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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