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瑶看了看慕昀,见其言语中带着诚恳之意,心中疑虑消了几分。
“想来百里姑娘尚有事宜,在下不便打扰,就此别过,他日再会。”慕昀见女子羞色未尽,便是道出辞别,说罢已是朝后退了几步。
百里瑶见慕昀退后,心中稍安,小嘴轻启:“他日再会。”原本只是礼仪之句,细细一想“再会”二字,百里瑶不禁多些羞怯。
慕昀见状,微笑一阵,拱了拱手,返身回了桌椅之处。
百里瑶在书架之中驻留一阵,后借着找寻书籍之势,朝着远处书架而去。
见得百里瑶远去,欲静下心来观书,却是心思有所扰动,如那水面涟漪不断,运起些寒意真气,令得真气沿着周身筋膜运转,随着寒意侵袭而来,方才静下心来。
慕昀之前观书中,常听闻在书籍中或标注有古籍秘法之类,心想此处莫非也有此际遇?便是在看书之中,细细翻索着字里行间之意,又是将字序按照横向或者纵向排列,看其是否有类似武功要诀之含义,可惜未曾得之。
正在思绪间,旁侧椅子上忽地坐下一紫衣男子,坐势甚大,带着一阵劲风,慕昀不由得侧身而看,只见男子相貌较为清俊,年纪约莫二十来岁,躺坐于椅上,正直盯盯看着自己。
初来此地,慕昀自认为做事尚为谨慎,并未得罪于人,但见身侧之人,似带着不良之意,相视一阵,慕昀疑问道:“兄台,可有指教?”
紫衣男子听闻,将头凑近一些,又将慕昀细细端详一遍,说道:“兄弟想来不是本派中人吧?之前从未见过。”
“在下近来方才上山,确实不是本派中人,不过入藏书楼之时,在下已有令牌。”慕昀解释道。
“既然并非本派之人,做事自然也需要知道些尺寸,不要想着书,还念想着本派中人!”紫衣男子提高了些许音量,不善地说道。
慕昀听闻如此,自是有些不解,但听闻其言语中带着些恶气,心中亦是有所不满,拱手问道:“在下做的不足之处,还望兄台指正!”
“指正不敢当,看书就罢了,收了心思,不要尽做拈花惹草之事便好。”紫衣男子回身靠在椅背上,懒洋洋说道。
慕昀听着云里雾里,不明就里,但闻其有指桑骂槐之意,顾及在他人门派藏书阁中,又不好直接作对,便是问道:“拈花惹草之事?不知兄台贵姓,还请兄台明示!”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在下苍清阁宁子枫。我派师姊妹自有我派师兄弟照料,外人就少些心思。”紫衣人自顾自摸着左手指甲说道。
“师姊妹?莫非是刚才我与百里瑶相谈,令其不悦?在他人门派,尚需少些争执,若为此给颜青带来些麻烦自是不值。”慕昀心中思定,便是说道:“兄台怕是有所误会!在下只是借宝地阅书罢了。”
“言尽于此,你自体会!”宁子枫霍得站起,甩下衣袖,朝着楼梯而去。
慕昀见状,如此无礼之人似是自从拜入凌青门后第一次遇到,心中自是不满,但不想给颜青带来困扰,便是暂且不动,看着宁子枫径直下了楼梯。
对于宁子枫此种粗鲁言行,慕昀细思一阵,若是为此苦恼,只是累了自身,便一笑置之不再理会。
又过得半个时辰,慕昀方才将《起居要义》看完,在书中并未寻觅到有甚藏匿之言,将书还到书架,又是在书架中翻阅着其他书籍,见得一本《杖间言辞》,蓝页黑底,颇为有趣,便是拿将到桌侧细阅。
观书一阵,瞧得窗外天际已有些红霞,慕昀便是起身,沿着楼梯而下,来到入门登记处,将《杖间言辞》作了借阅登记,拿书出了天阙楼。
出了藏书楼,沿着来时小径而回,或许是已近黄昏习武已毕,道上相比来时已然多了不少阁中弟子,男女皆有,慕昀见了,先行施礼。行得一阵,方才进了林中幽径,正欲行进之时,身后传来玲珑之声:“慕公子,且请留步!”
慕昀回转身,听闻声音时已然知悉是百里瑶,见果真是,心中一悦,拱手作揖笑道:“百里姑娘好生功法,我竟未听出你身在我身后。”
百里瑶缓缓走前几步,噗呲一声,说道:“那是方才师兄弟姊妹往来多,你忙着施礼,方未发现我的踪迹。”
“即便如此,百里小姐功法仍是了得,小生敬佩。”慕昀回复道。
“慕公子便是不要再取笑我了,慕公子若是方便,请到上侧亭中一叙!”
慕昀顺着百里瑶所指方向,果见小径旁侧林叶中依稀有个亭子,便是随着百里瑶来到亭子中,亭中一石桌,桌面刻有花鸟图样,桌侧摆放四个石凳,两人相对落座。
“此处四下无人,有些言语方能言及。上次庙中之事,多谢慕公子出手相救。”百里瑶作礼说道。
慕昀见得百里瑶眼瞳淋漓、脸颊生辉,还礼道:“哦,庙中可曾发生何事,我却是忘了。目前身在贵派,倒是承蒙贵派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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