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啊。”云澈想了想,“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他就羽化升仙了,我便一直跟着师兄,在我眼里,师兄也算得上是我师父吧。”
沈凌意撑着脑袋看着他,试图想象小小的云澈跟在老道士身后的样子。
难怪她小时候经常能看到云澈一个人躲在远处看他们玩闹,他一定非常想和小伙伴一起玩吧。
如果那时候的自己胆子再大一点就好了,也许他们早早就能成为朋友。
“那你就没想过再回家看看吗?”沈凌意问道。
家?
云澈笑着摇摇头,“对我而言,师兄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今年是师兄不在我身边的第一个中秋节,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吃月饼。”
老道士看起来年纪已经挺大了,沈凌意不由担忧,以后要是老道士走了,云澈岂不是没有家了?那他该多孤单啊。
“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吗?以后的中秋节我都陪你过。”
沈凌意的嘴比脑子快,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云澈的反应,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唐突啊?
不过好在云澈只是对着她微笑,然后说了句谢谢你。
沈凌意放下心来,自顾自地吃起了月饼,没有注意到云澈看她的眼神深处的炙热。
夜渐渐深了,两个人相互依偎,所有的烦恼似乎都离他们远去,此刻身边有彼此,就已足够。
月亮从天边隐去,等到它彻底看不见的时候,贺慎行捏着那个月饼回来了。
她将月饼摆在床头,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那年中秋真热闹呀,爸爸妈妈难得没有拌嘴,奶奶的病还没有恶化,还能抱着自己和爷爷下棋。
而哥哥正领着一群小朋友,在花园里跑来跑去,他看起来威风极了,像是要领兵打仗的将军。
梦里的贺慎行弯起嘴角笑,梦外的她两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等到日头高照,贺慎行这才睡够醒转过来,她摸了摸眼角的泪痕,有些不记得梦到什么了。
总归只是梦罢了,她摇了摇头,洗漱好走出房间,发现沈凌意正在收拾东西。
“凌凌姐姐,你决定了要去京城上大学?”贺慎行看了一会儿问道。
“嗯,我想了想,有这样的机会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就别浪费了。”
沈凌意仰起脸,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兴奋,她终于可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树荫下乘凉的云澈,贺慎行问道:“你一个人去吗?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啦,云澈会送我的。昨天晚上刚出了事,你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就别为我担心了。反而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沈凌意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我真舍不得你呀,凌凌姐姐,放假记得多回来看看我。”贺慎行凑上前,帮沈凌意一起收拾东西。
“一定会的。”沈凌意笑着答道。
她要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衣物和私人用品,一个行李箱堪堪装下。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离开江城独自去外地生活,沈凌意看了看贺慎行和云澈,心里有些不舍。
她定了下午的飞机,还能再和他们吃一顿午饭。
午饭依旧是云澈亲自做的,蘑菇炒肉、番茄牛腩、宫保鸡丁,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色香味俱全,比那些饭店五星大厨做的好吃多了。
吃着吃着,沈凌意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在小院度过的这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她连忙扯过纸巾借着擦嘴的功夫,顺便擦了擦眼角。
她不善于告别,而且只是去上学而已,回来的机会多着呢,这样想着,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吃完饭后又拉着贺慎行说了一会儿话,沈凌意最后看了一眼小院,扭过头和云澈一起走出小院。
直到飞机飞上云层的时候,沈凌意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又回到了十九岁,回到了大学校园,这一刻,她才有真正成为白采薇的感觉。
一路上云澈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虽然他没说出口,但她竟然能读懂他想说的话,也许这就是默契吧,她有些窃喜。
下了飞机直奔京城大学而去,门口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学生,但沈凌意和云澈两人实在长得太出众,很快就引起一堆人围观。
招生办的老师也不由多看了他们两眼,“这是你哥哥呀?长得真俊俏,跟隔壁拍古装电视剧演员似的。”
沈凌意看了云澈一眼,含糊地回答道,“嗯,我们是一家的。”
户口簿上是一家的。
“你们爸妈真好运,生了这么一对金童玉女,要是我有这样的孩子,可不得可死我!”
招生办的老师很热情健谈,沈凌意看到云澈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赶紧打断道:“谢谢老师,不知道我被分在哪个宿舍呀?”
“音乐系二栋一单元二零六。”老师将文件盖章递给沈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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