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吏原本想着是镇守的人,就没有下死手,而谢安恒和玄兰则是被谢安玄叮嘱,能不杀就不杀,只把他们伤到要休息个十天半月就够。
但现在差点被偷袭,小吏们也顾不上镇不镇守了,尤其是几个被伤到的,本来受伤心情就差,你还要来火上浇油——找死!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有个离那个偷袭者较近的小吏捡起地上的刀就掷了过去,准度不错,插进了那人的肚子,霎时血液便争先恐后地往外流着。
马览闭了闭眼,诵了几声佛语,无奈地想着:这下是真跟谢府这几人绑在一起了。
马览睁眼微微叹气,目光扫过那无甚表情的玄兰,正好奇看着自家长姐的谢安恒,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悠哉看戏的谢安玄身上。
这人很敏锐,在她视线停留超过三息时,她就转头回望了过来,见是自己,她长眉微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温良的笑来。但她那张脸过于……华美,就显得她像披了人皮的妖,弑杀的怪物在假装和善亲人。
马览顿了顿,不该这样想的,自己不该以貌取人。
在心里唾弃完自己,马览又念了几句佛语,静心敛神。
谢安玄摸了摸下巴,不着调地思考:莫非我已经帅到人神共愤,人看一眼就要动摇佛心的地步了?啊,不愧是我!
……
杀了一个就有第二个,在未平息的躁动血液的激励下,和马览无奈的支持下,敌人只被留了两人,谢安玄和玄兰在另一块地留下的残局,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尚且温热的血液浸入冰凉的土地,夜风一吹,血腥气混着草木香袭来,诡异而平和。
谢安玄看着数具尸体被抛入不知是多少年前的陷阱洞里,感叹这群小吏真会找洞。
借着火光,她们又用刀将土壤勉强翻了一翻,要谢安玄说,如此费力却依旧留有痕迹,还不如砍两棵树下来,那叶子一盖,等过些时日全腐烂入土,谁又能知道呢?又或是干脆不处理,全推给山匪好了,无人看见的事情,怎么说不还是她们说了算。
不过她们不慊麻烦,谢安玄也懒得说,只悠哉靠在树干上,扇着风闭目养神。
两千“山匪”,安惪已经去处理了,倒是不用担心,镇守的母父尚在山上,而那里有礼蓬舟在,也不必为此费神,似乎一切都已被完美掌控,只需要等明日大长公主到来即可。
但——
谢安玄猛地睁开眼,拉过马览问:“镇守手下共多少人?”
马览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马上答道:“约莫百人,他的府邸人挺多的。”
“百人……”
谢安玄又问:“随他母父上山的,又有多少?”
“十来人吧。”
马览不解:“你问这个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安玄没答,又换了个问题:“你手下有多少人?”
马览摆摆手:“不能说是我的手下,她们是我的姐妹和兄弟。不过,随我一起处理镇中赋税和平日街坊邻里间案件的,共有六十三人。”
“可会武?”
“都会拳脚功夫,不然难以治住闹事的百姓。”
“那便好。马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
这跟她之前懒散的模样半点不同,马览止住了她抱拳行礼的动作。
“你说,我应。”
“请带领几人去镇守府助我师妹!”
#
镇守府。
玄篁不止一次想要近傅囚鹰的身,却也不止一次被挡了回来。
她本是带了十来人到这镇守府蹲守,想着镇守侥幸逃脱就活捉了他,到时候就能跟师姐炫耀,谁知等到了马车回来,却不是镇守,而是数十侍卫。
意外的,这群侍卫还武力值奇高,玄篁被困在这群人之中已两刻钟之久了,带来的谢府之人早被杀了个干净,而她,也快要力竭了。
本想先挟持为首的傅囚鹰,谁知那厮惜命得紧,四周被围成了铜墙铁壁,她一靠近便是面对更猛烈的攻击。
鲁莽了。
玄篁反省着。
长刀嵌入了皮肉之中,身上的伤口因为行动剧烈片刻不停地渗出血来,玄篁机械地挥刀斩敌,汗水混着血水流入眼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她却不敢闭眼,因为眼前是敌人,她若闭眼就真难再睁开了。
傅囚鹰目光越过重重人影,一直凝在玄篁身上。
少年英才,意气风发,可惜便要折戟于此。
眼见玄篁脱力跪倒在地,傅囚鹰默默闭上了眼。
却在此时!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刀携着雷霆之势撕开一条生路,横穿离玄篁最近的侍卫,撞开一片无人之地!
接着,一条九节钢鞭从天而降破空而来,力道之大横劈断几人身躯,血液沾在钢鞭上,玄兰重重甩动鞭身,铁环撞击如山岳倒塌,周围一时竟寂静无声。
见到自己妹妹,玄篁撑在刀身上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皮子一沉,便折倒在地。
玄兰心里一惊,霎时红了眼,跑去抱住玄篁的身体,铁环碰撞哐当作响,玄兰只觉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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