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苍圣紧跟着下一句:
“反正他说完之后,我给了他十个手板,跟我学了这么多年,什么没学好,尽学了那些个清高死板劲,跟我一点都不像!”
“……”
行吧,你的学生,你开心就好。
反正被打的是梅笙。
她现在就是一个路过的人,不管说什么,怎么也不至于挨手板……
吧?
嘶。
这老顽童,会做什么,不好说啊。
魏泱忽然有些犹豫。
苍圣一眼看懂:
“哼,你想说什么就说,我问我学生,那是考教,答得好就要夸,答的不好自然就要受罚。我称你为小友,就只是普通的询问,是交流,我打你做什么?最多和你想法不合,吵一架。”
吵一架。
她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头子吵架。
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她不要面子的吗?
魏泱腹诽着,话音一转:
“我觉得苍先生你说得对,梅城主确实太死板了些,这性子在官场怎么混得下去啊,赶紧卸职当个教书学生,更适合他。”
“……”
“?”
“……其实老夫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奈何梅笙这小子太争气,在学习上是真的有脑子,又喜欢努力,我一个没看住,就考了个探花。”
苍圣懊悔万分的模样,捶胸顿足:
“我都跟他说了,等他出师,就能继承我的衣钵,先是当书院老师,接着就当院长,奈何小孩子长大了,不听话啊!”
“……”
这可真是。
“我知道小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友能说出这些话,想来是也出了些问题,我代梅笙谢过了。”
苍圣忽然严肃不少:
“只是他既然不顾我的劝阻,坚决要走官场这条路,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也只能帮衬一二,无法也不会强迫他推卸自己的责任。”
“哪怕这个责任本就和他无关,哪怕他最后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哪怕最后这些百姓将他视为仇敌,哪怕最后他因此而死?”
“……这就是命,他选择了他的命,只要最后不悔,我就不会为他逆天改命。”
就这话,就这执拗的性子。
还说什么弟子不像师傅。
这分明就是太像了。
魏泱总觉得自己被苍圣和梅笙两人的师徒情,秀了一脸。
有些不太想留在这里继续说话了。
“……”
许久。
魏泱决定回到一开始聊的话题:
“‘饿死鬼’为什么选择入侵九江城?他们如果想要‘法不责众’,就该在各个地方四面开花才是。”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是这么说,我观这‘饿死鬼’行径,一开始确实是天灾所致。”
苍圣说着,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画出几条线:
“一开始确实散乱无比,毫无章法,不懂掩盖行踪,黑甲军的清除计划很是顺利。
但从三月前开始,‘饿死鬼’的行踪忽然由凌乱逐渐凝聚。
每次出来做乱都很有指向性,不是闹出大动静,就是悄无声息感染高门大户。
这一切背后恐有人指导。
就是不知道,是‘饿死鬼’里出了个有脑子的。
还是有人意图借‘饿死鬼’……意有他指。”
苍圣手下,凌乱的线条逐渐凝聚一条粗壮的线,在桌面上,如同河流,贯穿而过,不知起点和尽头。
“至于为何选择这九江城。”
苍圣这次没有再在桌上作画,大手朝桌上一挥,两人中间倏然出现一偌大地图。
无数城池、关隘显示于上。
地图上城池相连如盘旋巨龙,将偌大地皮圈在身下。
一个又一个的关隘,化为巨龙鳞片,浮现而上。
随着苍圣的手指划过,魏泱忽然发现,城池、关隘旁画着的模糊小人,竟在微微动作。
凑近去看。
竟是在对外行礼。
魏泱惊诧抬头:“这是——”
“炼器坊制作的堪舆图,加了些通讯的手段,不是什么大事,要我说,价格还是太贵了些,我总觉得炼器坊那些人在里面抽了不少油水。”
听着苍圣的抱怨,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的魏泱,嘴角抽了抽。
若是在苍官王朝,她有这种随时能联系人的手段,怕是卖得更贵。
要知道,魏泱一直觉得传讯玉剑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和这堪舆图上的手段一对比。
“……想去炼器坊(偷师),但是话说回来,这在外面茶楼——”
魏泱话说到一半,四处去看,只见周围人影接连而过,却无一人注意到此处异象。
不用多说,肯定是苍圣施了什么术法。
她竟然从头到尾一无所觉。
苍圣见魏泱神情,笑笑没说话,手指忽然停下:
“九江城,在这里。”
魏泱跟着去看。
只见九江城旁代表梅笙的小人,忽然抬头,对苍圣行了一礼,接着就低头不动了。
“啧,臭小子去忙了,我们说我们的,不带他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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