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老这一躬,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劈碎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
那可是异宝殿三大主事长老之一,权柄滔天,修为高深,平日里眼高于顶,何曾对一个外门弟子如此……卑躬屈膝?
整个拍卖会场,死寂得能听到心脏狂跳的声音。
所有目光的焦点,那个自始至终安坐不动,连手中茶杯都未曾放下的青衫少年,此刻在众人眼中,其身影被无限拉高,变得神秘、威严,不可揣度。
南宫群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在钱长老这一躬之下,彻底褪尽。他僵在原地,如同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泥塑,大脑一片空白。
青鸾墨羽令……见令如见老祖宗亲临……
这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柄重锤,将他所有的骄傲与依仗,砸得粉碎。
他哥哥是外门第一?
在外门,南宫家可以一手遮天?
在手持青鸾墨羽令的存在面前,这些,算个屁!
董小秣终于放下了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响。
这声音在死寂的会场中,显得格外刺耳,也让所有人浑身一颤,从那极致的震撼中惊醒过来。
他的目光,越过躬身不起的钱长老,落在了面如死灰的南宫群身上。
“钱长老,刚才他说,这位南宫二少与那吴执事素有勾结,滥用职权,颠倒黑白。”董小秣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我这人,向来不喜欢麻烦。”
钱长老闻言,腰弯得更低了,额头上冷汗涔涔:“公子……您的意思是?”
“以后,我不想在这异宝殿,再看到这张脸。”
一句话,宣判了南宫群的社交死刑。
钱长老没有丝毫犹豫,猛地直起身,那张儒雅的脸上布满煞气,对着南宫群厉声喝道:“南宫群!你伙同执事,欺上瞒下,意图构陷青鸾墨羽令持有者,罪无可赦!我以异宝殿主事长老之名宣布,从今日起,你南宫群,永世不得踏入异宝殿半步!若敢违逆,直接废除修为,逐出天玄宗!”
“你……”南宫群猛地抬头,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董小秣。
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他想放几句狠话,可是在那块“青鸾墨羽令”的无上威压下,在钱长老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中,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所有的愤怒、羞辱、怨恨,都化作了一声不甘的闷哼。
南宫群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他深深地看了董小秣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董小秣的模样刻进骨子里,随即猛地一甩袖袍,在一众幸灾乐祸与敬畏交织的目光中,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冲出了拍卖会场。
处理完南宫群,董小秣的目光,又缓缓扫向了那些之前跟着南宫群一起起哄,对他冷嘲热讽的弟子。
那些弟子被他的目光一扫,顿时如坠冰窟,一个个脸色煞白,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三息。”
董小秣甚至懒得多说一个字,只是竖起了三根手指。
“一。”
话音刚落。
“嗖嗖嗖——!”
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催命符,那十几名弟子爆发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向着门口冲去,为了抢道,甚至互相推搡,有人被绊倒,也顾不上爬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不过两息时间,整个角落便被清扫一空,只留下一片狼藉。
整个会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董小秣这雷厉风行、霸道绝伦的手段给震慑住了。
杀伐果断,言出法随!
这哪里是一个新晋的外门弟子,分明是一尊执掌生杀大权的少年君王!
“公子……”钱长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再次躬身,姿态愈发恭敬,“您看,可还满意?”
“嗯。”董小???点了点头,将那块青玉令牌收回怀中,“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第六个人知道。”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那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是是是!公子放心!”钱长老立刻会意,转身对着全场弟子,沉声道:“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按叛宗之罪论处!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听明白了!”
场内所有弟子齐齐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如捣蒜,看向董小秣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公子,”钱长老又转过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按照宗门规矩,持有青鸾墨羽令者,可于宗门任何一场拍卖会,任意挑选三件宝物,无需支付任何代价,且……无人可争。”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免费任选三件!还无人可争!
这哪里是令牌,这简直就是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黑卡!
黄冰站在董小???身后,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他感觉自己从见到董师兄的那一刻起,人生观就在不断地被颠覆,被重塑。
原来,自己抱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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