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铁锤田清越,乃是八宝山首席锻造师。虽年仅三十出头,但在江湖有名有姓的锻造高手中,其锻造技艺早已跻身佼佼者之列。
谁曾想,这般人物竟隐身于这座偏僻小城,做起了寻常打铁的营生。
“久仰!久仰!”罗钦满脸热络,对着田清越拱手见礼,语气里满是对名家的敬重。
田清越苦笑着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羞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未能认出元姑娘,实在汗颜。今日得见元姑娘铸剑,田某如遭醍醐灌顶,心中诸多困顿豁然开朗,当真受益匪浅。”
话音落,他顺势拱手弯腰,腰身弯成九十度,对着元照行了个十足的大礼:“请元姑娘受田某一拜!”
元照连忙上前,双手稳稳托住他的胳膊将人扶起,温声道:“田师傅快请起,您从未见过我,不认得也是寻常事,何错之有?”
田清越直起身,眼中满是恳切,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元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照颔首:“田师傅但说无妨。”
田清越一听,神色瞬间激动起来,双手不自觉攥了攥,声音都微微发颤:
“不知元姑娘可否将这柄神剑,借田某仔细观摩一番?”
“有何不可。”元照语气爽快,说着便将手中刚铸好的神兵递向田清越。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田清越激动得双手发颤,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去接,动作轻得仿佛接过的不是一柄坚硬的神剑,而是一颗稍碰即碎的鸡蛋。
接过剑后,田清越满眼痴迷,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剑身,指尖掠过那些细密如织的云纹时,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摸世间最精妙的天地至理,眼神里满是震撼与赞叹。
“好剑!真是好剑啊!”他口中不停呢喃,语气里满是沉醉——自十岁随师学锻,二十余载过去,这还是他头一回亲眼见证一柄神兵的诞生。
他何时才能如元姑娘这般,抬手便可铸就神兵?
“元姑娘,不知这剑可有名字?”田清越抬眼看向元照,眼中带着期待。
元照闻言,目光落在这柄通体漆黑、剑身上却布着淡青色云纹的神剑上,略一思索后开口道:“就叫玄青剑吧。”
“玄青剑……好名字!”田清越默念几声,语气里的激动毫不掩饰。
元照暗自腹诽:倒也不必硬夸。
“玄”便是黑,她不过是顺着剑的外观随口取的,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名字。
见田清越对着玄青剑爱不释手,元照想了想说道:“田师傅,这样吧——这把剑我暂时寄放在您这儿,您尽管观摩。我晚上还要再来借用您的锻造炉一次,等锻造结束,我再将剑取走。”
她的天狱刀还没来得及重铸,可此时天色已大亮,这锻造炉临街而建,白日里铸神兵太过扎眼,极易引来旁人窥探。
如此一来,今日显然是走不成了。
田清越闻言,再次对着元照躬身行礼,语气满是感激:“那便多谢元姑娘慷慨之义!这份恩情,田某没齿难忘!”
“田师傅不必客气。”元照笑着将他扶起,随即转头看向樊章,语气带着几分郑重:“阿樊,你留下来守着玄青剑。”
这剑本就是为樊章所铸,由他守护,本就理所应当。
樊章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田师傅,我们便先告辞了,晚些时候再来拜会。”元照颔首道别。
“元姑娘慢走!”田清越立在原地,拱手相送。
从铁匠铺出来后,元照与罗钦结伴往小院走,路上还顺手买了些热气腾腾的包子、酥脆的油条……打算回去当早膳。
走着走着,元照忽然瞥见街边有位大娘摆着摊位,摊上有几只被捆了翅膀与爪子的鸡。
她心中一动——小绿瓶凝结的灵液还没在动物身上试过,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效果,于是便抬脚走了过去。
“大娘,这鸡怎么卖?”元照开口问道。
“哎呦,姑娘可真有眼光!”大娘一见有主顾,立马眉开眼笑,伸手提起一只肥硕的老母鸡,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姑娘您瞧瞧,我这鸡都是真材实料养大的,您看看多肥!”
元照无奈地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大娘,您就说多少钱一只吧。”
大娘眼珠转了转,报出价格:“九十文一只。”
她本以为这姑娘会讨价还价几句,没成想元照二话不说,直接掏出钱来付了账,干脆得很。
大娘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她麻利地用稻草拧了根绳,仔细捆在老母鸡的爪子上,方便元照提着:“来,姑娘,您拿好,慢走啊!”
元照接过母鸡,谢过大娘后,便与罗钦一同转身离开。
“姑娘,咱们中午是要炖鸡汤吗?”罗钦跟在一旁,好奇地探头看了看那只鸡。
元照摇摇头:“这鸡可不是用来吃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罗钦满脸疑惑。
元照淡淡道:“你别管,我自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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