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佟四海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总不能真在这寨子里住一晚,等着他们下套吧?”
元照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巡逻的寨民,沉吟片刻后,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先按兵不动。这红花寨看着处处透着蹊跷,蒙烈父子、叶婉玉、还有那些黑衫人,肯定藏着事。咱们正好借着‘住下’的由头,看看这寨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与此同时,外出寻找圣女阿蛊朵的寨民也急匆匆回了寨,几人凑在一起,找到蒙拓后。
领头的人喘着气禀报:“拓哥,我们把附近的林子都找遍了,连圣女的影子都没看着!要不要扩大范围再找?”
蒙拓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挥手打断:
“找什么找!不用管她!那丫头性子傲得很,定是又跟我置气,自己躲起来了。等她闹够了,自然会回来。以她的本事,在林子里还能出什么危险?”
原来,圣女阿蛊朵和蒙拓本是情侣,只是阿蛊朵打小在寨里被捧着长大,性子高傲又娇蛮,哪怕和蒙拓在一起后,也依旧改不了这脾气。
起初蒙拓看在她圣女的身份、还有几分情意上,还愿意哄着她、顺着她,可日子久了,难免觉得厌烦。
最近这半年,两人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感情也越来越差。
如今蒙拓遇到了元照和阿青,只觉得阿蛊朵的娇蛮让人腻味,哪还愿意浪费时间去找她?
等把寻人的寨民都打发走后,蒙拓靠在墙角,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他已经开始幻想,等元照和阿青中了青丝蛊,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
到时候,这两位容貌、气质都远超阿蛊朵的姑娘,就都是他的了。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暮色刚漫过寨顶,叶婉玉便端着食盒来了。
食盒打开,里面的饭菜很丰盛:一碗炖得软烂的肉、两碟青菜、还有一碟炸得金黄的虫蛹,是苗疆常见的吃食。
可阿青只是凑近闻了闻,脸色就沉了下来——饭菜里依旧有青丝蛊的卵,和下午茶水里的一模一样。
“还真是谨慎,连晚饭都不肯放过。”阿青低声嘀咕了一句。
就在叶婉玉放下食盒,转身想走时,元照突然动了——她脚步轻移,快得像阵风,指尖在叶婉玉肩上一点。
叶婉玉瞬间僵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睁着眼,痴痴呆呆地愣在原地。
看着被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的叶婉玉,元照忽然有了个主意:
蒙家父子心怀不轨,直接杀了他们固然简单,可那样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于是元照转头问阿青:“阿青,这青丝蛊,你能解吗?”
阿青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青丝蛊在制蛊术里,不过是最基础的入门蛊,解起来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元照闻言,脸上露出笑容,语气轻快了几分:“那就好,你先帮这位寨主夫人把蛊解了,咱们或许能从她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事消息。”
阿青点头应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叶婉玉扶到床上躺好。
她先是伸出手指,搭在叶婉玉的腕脉上,又凑近她的颈侧闻了闻。
片刻后,阿青收回手,眉头微蹙。
林婉玉确实中了青丝蛊,但她的体内却不仅仅只有蛊虫,还有一种蛊毒,名为‘百沸煎’。
这蛊毒可比青丝蛊阴狠得多。
所谓蛊毒,大多是由蛊虫衍生出的特殊毒素。
这种毒素多是几种毒虫、毒草混合炼制的,成分极其复杂,比寻常的毒素难解得多。
这百沸煎的效果更狠,一旦发作,中蛊人浑身会像被沸水烹煮一样,疼得打滚,连骨头缝里都像烧着似的,却又死不了,只能硬生生受着。
这百沸煎里的“煎”,更是煎熬的煎。
阿青很快便将青丝蛊解除。
因为有圣蛊的存在,现在解蛊对阿青来说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劲,没有蛊虫敢反抗圣蛊的命令。
就是这“百沸煎”耗费了她不少功夫。
这一解,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
等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来时,叶婉玉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
元照见状,走上前,指尖在叶婉玉的穴道上一点,解开了她的禁制。
叶婉玉睁开眼时,眼神还有些茫然,像是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眨了眨眼,眼神渐渐清明,过往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等意识到自己终于摆脱了控制,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扑通”一声跪倒在元照面前,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地道谢:
“多谢二位姑娘……多谢二位姑娘救命之恩!若非你们,我恐怕到死都摆脱不了蒙烈那畜生!”
说这话时,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眼底满是恨意。
随即,在叶婉玉的声声泣血中,元照三人终于知道了她的经历。
原来叶婉玉本不是苗疆人,三十多年前,她还是位行走江湖的侠女,跟着师父、四位师兄一起游历,无意间来到了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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