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如果错过最佳手术窗口期,水肿加剧,后果将更加致命。”
“这些数据,这些风险,这些决策背后的权衡,你们谁懂?谁敢说自己比我更懂!”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她猛地转身,目光扫过每一个挡在门口的人。
那些原本还想继续阻拦的护士医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你们现在站在这儿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把袁院长往危险里推!”
“他正在重症监护室里等我们!血压已经在波动,瞳孔开始不对称,ICP(颅内压)持续升高!”
“而你们却在这里争论谁该主刀?在这里谈所谓的‘稳妥’和‘保险’?!”
“这是在拿人命当儿戏!是在用制度的名义杀人!”
“要是因为你们,袁院长出了任何问题。”
“你们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谁!能!扛!得!动?”
原本气势汹汹、跟着起哄的护士医生,脸上的强硬渐渐松动。
面对宋清雅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他们突然感到羞愧。
那是袁院长啊……
那个几十年如一日坚守岗位、带出无数优秀学生的袁老,那个曾在他们实习时手把手教缝合技巧的导师……
众人互相看看,谁也不敢再拦,默默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通道。
那条通往手术室的路,终于重新畅通无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氛。
杨美玲和齐媛媛僵在原地。
刚才那一番激烈争执中,她们自认为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以为能借众人之力逼退宋清雅。
可如今局势逆转,反倒是她们成了众矢之的。
周围投来的目光里,已有几分怀疑与鄙夷。
难道她们真的只是为了私怨才阻挠手术?
她们没想到,宋清雅几句话就把局势彻底翻了过来。
宋清雅没有歇斯底里地哭诉,也没有诉诸私人恩怨。
而是以事实立论,以职责明志,以生命警示众人。
没了群众撑腰,她们还硬拦着,反倒显得心怀不轨、别有目的。
若再坚持不让,恐怕不仅会被视为医疗事故的潜在责任人。
两人嘴唇翕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狼狈地侧身退到一旁。
宋清雅冷冷看了她们一眼。
“把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算盘,都给我彻底收一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搞什么名堂,打着工作调动的幌子打压新人,实则只是为了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
“下次再让我撞上这种事情,可就不是简单的调岗、降职就能轻轻揭过的了。”
她缓缓转身,伸手推开了那扇金属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息从内里弥漫出来。
她毫不犹豫地迈步跨了进去。
“砰”的声轻响,门缓缓合拢。
走廊里,齐媛媛依旧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那扇缓缓关闭的门。
宋清雅凭什么这么猖狂?
她猛地跺了一下脚,鞋跟重重敲击在光滑的地砖上。
“宋清雅,你今天给我的羞辱,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她甩了甩手,猛地扭头。
杨美玲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她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轻蔑。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真是个废物。”
连一个人都拦不下,还想在领导面前表现?
简直笑话。
刚才宋清雅出现得太过突然,气势又太盛。
齐媛媛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压得哑口无言。
不仅没能阻止手术,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丢了脸面,也失了威信。
想到这儿,杨美玲不禁摇了摇头,心头一阵不屑涌起。
可紧接着,她又回想起宋清雅刚才那番毫不留情的训斥话语。
那语气不容反驳,显然早已掌握确凿证据。
杨美玲不由得心头一颤,脊背微凉。
她原本还想凑上前去探个虚实,问几句情况,现在却彻底打消了念头。
于是她悄悄地退到墙边,缩进人群角落,低头假装查看手机。
这时,老柳走到手术室的门前停下脚步,略作喘息。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那扇紧闭的门板,动作小心谨慎。
门开了一条窄缝,一道昏黄的灯光从缝隙中洒出。
老柳连忙压低声音,对着门缝快速说了几句。
里面的人似乎点了点头。
随即拉开门,老柳立刻推动小车,低着头迅速进了门内。
轮子碾过门槛时发出细微的“咯噔”声。
随即门再次严丝合缝地关上。
手术室内灯火通明,空气凝重,仪器运转的声音规律而沉稳。
随着老柳的到来,所有准备就绪,设备调试完成。
主刀医生戴上手套,护士确认器械清单。
那一刻,气氛骤然收紧,所有人屏息凝神。
手术开始。
不久之后,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快步赶到手术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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