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秦莫颜以为顾缘会像往常一样在她起床之前就已经走了,可没想到顾缘难得的还没走。
“你没走?”
按理说她刚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没想到还没起来,此刻正睡在躺椅上,带着一身慵懒,只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说不出的勾人。
“嗯。”顾缘起身,走进隔间,过了没多久又出来了,手里居然拿了一个听诊器。
秦莫颜瞪大了眼。
这隔间到底还藏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秦莫颜坐在床边,顾缘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衣服掀起来。”
“啊?”秦莫颜傻眼。
见她显然误会了什么,顾缘又笑起来,眸子微微眯起,扬了扬手上的听诊器:“试一试这个有没有坏。”
“哦……”
听她这么说,秦莫颜才把衣服下摆掀起来一小点,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自己皮肤时,秦莫颜瑟缩了一下。
顾缘弯着腰给她听诊,垂着眸子,很认真。
秦莫颜微微抬头,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她很少有机会这么看顾缘。
这人的皮肤有些黑,很健康的小麦色,可能是长期在户外晒的,五官轮廓深邃,鼻梁高挺,那双眼睛笑起来时,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略微轻佻的笑意,但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显得讨厌。
靠的近,她甚至能看清顾缘长长的下睫毛。
房间很安静,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听诊器逐渐向上,到达心脏周边的位置。
位置敏感,秦莫颜不适的动了动。
“别动。”
顾缘抬眸,看着她。
秦莫颜撞进她漆黑的眸,动了动唇,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顾缘收起了听诊器,将手伸进口袋,笑了笑:“为了感谢你的配合,送你个小礼物。”
话音落,将手伸出来,手指张开,一条项链挂在她指尖,坠下。
那是一块深色的像是铁一样的牌子,入手还有些沉重,上面刻着一个英文名:kress。
秦莫颜好奇的看了看,顾缘伸手戴在她脖子上。
“听好了,无论做什么,都不准摘!”
项链冰冰凉凉的,凉的秦莫颜瑟缩了一下,因为贴着肌肤,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坠在左胸,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秦莫颜看着她突然的严肃的脸,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定不摘!”
顾缘笑了笑,转身准备出门,在门口时却突然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含了太多情绪,像是蜻蜓轻点水面,又像山洪爆发,铺天盖地的水朝她奔涌而来。
秦莫颜觉得胸口一窒,但只一瞬,顾缘就收回了目光,身形消失在门口。
秦莫颜呼出口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顾缘下楼洗了把脸出来,就碰到了强子。
强子朝她微微颔首道:“爷。”
“怎么样?”
强子压低声音道:“是,都安排好了,小五也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
“一定要筹备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是,请爷放心。”
经历的大场面太多,比起来这次的计划根本不算什么,但顾缘的心却一直悬着,总落不了地。
回头看了小楼一眼,带着强子逐渐走远。
时间流逝飞快,转眼已到晚上,天色渐渐昏沉,秦莫颜过的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顾缘从一早出去之后到现在也还没回来过。
夜色渐深,漆黑的丛林被月色笼罩着,在最外围,有巡逻的人拿着枪四处走动,草丛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他们并没有注意,有人匍匐在地,脸上抹了迷彩,以极其微小的距离挪动着,有人望着月色,一点一点数着时间。
顾缘在树上摁灭了烟头,强子上前道:“爷,大首领找您。”
秦莫颜坐在地上玩着许久之前和顾缘玩过的飞行棋,敲门声响起,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男人看着十分斯文的样子,朝她笑了笑道:“大首领有请。”
秦莫颜没有机会拒绝,那男人也没有等她的回答,让身后的两个人直接上前封住了她的嘴,押着她往外走。
夜色如泼墨一般,小道曲曲折折的,暗的望不见前路,有猫头鹰的叫声响起,到后面甚至还响起猫头鹰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无比渗人。
以前听母亲说过,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说是猫头鹰的笑声代表那个地方不久之后会死人,顾缘从来不信这些。
黑色的鞋踩在树枝上,发出咔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缘又点了支烟,飘着的烟雾慢慢消散在空气中,烟叶一点一点被燃烧,蹙着的眉心并没有松开。
她其实没有烟瘾,只是偶尔心烦气躁时会抽根烟冷静一下,但这已经是第三根烟了。
强子知道她不爱抽烟,看她一根接一根便知道她心情不好,一路没敢做声。
到了大首领那时,大首领正坐在沙发上,松松垮垮的耷拉着睡袍,手里端着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里面晃晃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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