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倪绮在床榻上坐起身,宿醉的头痛得厉害。
她揉着额角往旁一看,身侧的位置却是空荡荡的。
她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欣慰。
没想到那个男人到了自家还如此贴心地去为她准备早膳了。
可等她梳洗完毕,却还是不见秦河的身影。
这时她心中才闪过一丝诧异。
“莫非是在府里迷路了?”
倪绮正暗自嘀咕,就见父亲急匆匆闯进了她的屋院。
“倪绮!你可去过我的书房?”
倪炎恩的声音带着急惶,在老远就高喊着。
听闻此言,倪绮顿时联想起消失不见的秦河,她的心猛地一沉。
紧接着一口气没喘上来,她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也直直地向后倒去。
“绮绮!”
倪炎恩快步扶住女儿,手都在抖,
“怎么了这是?”
倪绮靠在父亲怀里,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痛苦:
“父亲,我闯祸了……”
……
太医院外的巷口,已经在此处蹲守数日的陆行,眉头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本想着等张景走出太医院后见机行事,可谁知自从那夜刺杀失手后,张景就再没走出过太医院。
“莫非,那位大宗师真的与他相识?”
陆行心中暗自猜想着。
虽说京城里只有两个大宗师,但除了陛下,就没人能知道他们的身份。
更别提他这么一个小小侍从了。
想着想着,陆行忽然低笑一声,眼底闪过冷光:
“缩在里头又如何?肃正院的消息,你总不能一直不闻不问吧。”
……
此时太医院里头,张景正捏着一张信纸,手指都有些发颤。
这信是黄院丞交给他的,可究竟是谁传来的,黄院丞也没看到。
“莫非这就是薛老查到的情报?”
他眉峰微挑,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有些疑惑:
“只是没想到此事竟与工部有关……”
……
两日后的清晨。
陆行正在太医院对面墙根支着脑袋打盹,忽然被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惊醒了。
他循声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五六个身着甲胄的兵卒正大步流星地走到太医院门口,为首那人身形魁梧,正是卢俊风。
而后便有一道身着官袍的身影从太医院内走了出来,正是他等了数日的张景。
自从那夜刺杀后,张景就深刻体会到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
所以,昨日他便托了个丫鬟捎信去卢俊风的兵营求助,让对方设法把他平安送进朝廷。
看到这一幕的陆行咬牙切齿,却丝毫没有办法。
他清楚,凭自己的身手,解决这几个兵卒易如反掌,可一旦有一人漏网,把二皇子指使刺杀的事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队人马护送着张景朝宫城方向走去。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才回过神,转身朝周昭文府中疾奔。
……
“什么?他今日竟去上朝了?”
周昭文听闻此事,顿时一惊。
他慌忙起身朝太和殿奔去,一边又吩咐陆行去周临夏府上送信。
医部新立,张景身为侍郎,前些日子不上朝也无人多问,今日突然露面,绝非偶然。
“难不成真被他抓住把柄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条毒蛇般缠上心头。
周昭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脚下步子更快了几分。
等他赶到太和殿时,朝会尚未开始,殿内已站了不少官员。
周昭文扫了一圈,没见着张景的身影,却看到几位皇子皇女都已到齐。
他匆匆走到自己的位置,与身旁的周临夏对视一眼。
虽然两人都未开口,但彼此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凝重。
他们显然都是为张景一事而来。
然而周昭文却发现,周临夏的眼神里,竟还带着几分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像是……果决?
周昭文没空细想,因为他很快便看到那个令他深恶痛绝又十分忌惮的身影走了进来——
只见张景缓缓迈入队列,脸色平淡如水。
紧接着晨钟响起,铭帝登殿,朝会正式开始。
周昭文对其他官员的上奏一句也没听,目光死死黏在张景身上。
直到殿内陷入片刻寂静,张景才终于从队伍中走出。
“陛下,臣有事禀告。”
他的声音不高,却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
铭帝微微颔首,示意他有话直说。
张景从怀中取出张折好的信纸,交给林公公呈了上去。
铭帝展开一看,眉头顿时蹙起:
“这是何处的宫殿图纸?竟如此奢华?”
那正是张景先前收到信中的内容——
一副规模极大、又无比奢华的宫殿建造图纸。
“臣也不知。但微臣先前说过,在沧州柏镇调查疫情一事时,看到了一处极为庞大的废墟。”
“其中用料极为不凡,想必正是为此宫殿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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