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被他这副样子弄得警惕起来,语气也严肃了。
“先生,我们有规定,没有业主确认,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你……”
沈誉白刚要发作,被大黄一把拉住。
“沈总,沈总,冷静点。”
大黄一个头两个大,只能不停地跟保安道歉。
保安看这架势,也有些不耐烦了:“先生,你们这样我们很难办,要不您给业主打个电话,让她下来接一下?”
这话提醒了大黄。
“沈总,你给苏小姐打个电话,人家有规矩,查得紧是好事。”大黄耐心地哄着。
沈誉白像是听了进去,摸出手机,拨通了苏沫的电话。
然后,他却把手机直接塞到了大黄手里。
下巴一扬,醉眼朦胧,却带着十足的命令口吻。
“告诉她。”
“下来接我。”
大黄拿着那只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感觉像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沈总对自己在苏小姐心中的定位,是不是有误解?
苏小姐什么时候给过他这种面子?
就这醉鬼德行,大半夜找上门,不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可以当场表演一个倒立吃屎。
电话响了很久。
就在大黄以为要被挂断时,终于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极其不耐烦,带着浓浓睡意的女声。
“大半夜的有病是不是?”
果然。
大黄心里默默叹气,脸上却还得挤出最专业的微笑,对着听筒说。
“苏小姐,您好,我是沈总的司机。”
“沈总他……在您小区门口。”
他尽量措辞委婉。
“喝了点酒,我们……弄不走他。再闹下去,影响不太好。”
“希望您能……下来一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紧接着,是苏沫压抑不住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
“他有病就赶紧送精神病院!喝醉了找我?他是有多想恶心我!”
大黄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想象到苏沫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样子。
他默默地憋着笑,觉得苏小姐骂得真带劲。
就在这时,沈誉白似乎听到了什么,一把抢过手机,对着听筒大吼。
“苏沫,你给我出来。”
那声音,穿透了手机,也穿透了静谧的夜。
苏沫在电话那头,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狗东西,疯了吧!
她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听筒里,传来了保安公事公办的声音。
“小姐,您看……要是朋友的话,还是尽快把他带走吧,不然就算扰民了。”
扰民。
苏沫气的牙根都痒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师傅。”
“让他进来。”
保安亭的栏杆缓缓升起。
大黄如蒙大赦,一脚油门,将这尊瘟神送进了汀兰苑。
车灯扫过一排排静谧的楼宇。
大黄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的背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板明天醒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病?
他想不通。
苏小姐见了沈总,几乎就没给过好脸色。
为什么要上赶着挨骂呢。
这不是明摆着找抽吗。
车子在12栋楼下停稳。
大黄殷勤地下车,绕到后座扶住沈誉白。
“沈总,慢点。”
沈誉白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单元门口,摁下电梯。
大黄尽职尽责地跟在后面,想着等苏小姐开门后,把人交接过去,顺便道个歉。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沈誉白脚步虚浮,身体的重心左右摇晃,全靠一股执念撑着才没倒下。
终于,他摸索到了那扇熟悉的门前。
抬手,正要敲门。
他却突然转过身,一双泛红的桃花眼盯着大黄。
“没你事了。”
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但命令的口吻依旧清晰。
“该干嘛干嘛去。”
大黄一愣。
“沈总,我还是等苏小姐……”
“滚。”
沈誉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大黄看着他。
男人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脚步虚晃,分明是醉得不轻。
可那份不容置喙的命令感,又清醒得可怕。
一时间,大黄分不清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这两个人的战场,他这种小兵最好离远点。
不然炮火一响,殃及的池鱼铁定是他。
“好的沈总,那您……注意安全。”
大黄果断转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电梯。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沈誉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重重地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几秒后,门内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门锁“咔哒”一声,快速猛地被拉开。
苏沫穿着一身毛绒绒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写满了被打扰睡眠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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