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要女人，我这不值钱的媳妇送给你玩，不准打欢妩的主意！”
周书耀唇角挂着血，眼角挂着泪，撕心裂肺喊完，一口血更是喷了出来。
全场一片死寂。
不是因为周书耀吐血，而是因为他刚刚杀伤力极大的一句话。
他把自家媳妇送人，却劝人别打他嫂子主意？
这是什么诛心言论？
宋瑶瑶原本刚生产完就很虚弱，整个人转向周书耀时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像立马破碎的满身裂痕的瓷娃娃，“所以……你刚才是因为凌欢妩才和他打架的？”
“所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玩？”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宋瑶瑶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操起一旁的扁担，疯了般朝周书耀身上砸去。
无数的委屈和泪水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村民们个个上前劝阻，眼底也满是于心不忍。
“桂花她儿媳，你还在坐月子别动怒，赶紧回家躺着去。”
“周家老二，你也少说两句，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也没人会说出把自家媳妇送人的话！”
周九震此时也忍无可忍，走过去“啪”一巴掌打在周书耀脸上，打得他口中的牙混着血沫一起飞了出来。
“你媳妇还在坐月子，你还是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
周书耀边呕血边笑，笑得满目苍凉。
再抬眸看向周九震时，却满目恨意，指着宋瑶瑶说出的话更是震惊众人，“你为啥娶的不是宋瑶瑶，为啥要和我抢欢妩！”
一整晚他被王桂花拉着带孩子，一大早又得被迫来上工。
一上工他就听闻凌欢妩昨儿个傍晚被赖老板带走，慌里慌张丢下锄头正想去找人，还被这欠揍的知青拉住问东问西。
再看着这长得像大哥的知青，居然说出想追凌欢妩的话，一时间更是气得血液翻涌，把对大哥的怨恨发泄到他身上。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周九震身后的凌欢妩时，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在这一瞬悉数倾泻而出。
他不顾胸前断裂的肋骨，踉跄着小跑到凌欢妩跟前，激动地一把抱住凌欢妩嚎啕大哭起来。
“欢欢，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才知道当年的你该有多难受，你原谅我好不好……”
直到现在他才切身体会到凌欢妩当年的痛苦。
他只是知道有人要对凌欢妩图谋不轨，知道他大哥和凌欢妩那些日子抵死缠绵过，他就难受得痛不欲生。
更何况当初凌欢妩得知他和秘书有了孩子该多么难受。
起码当初的凌欢妩得知他在外面搞大了别女人肚子会生气。
可现如今，她却面对他和别的女人生下三胞胎无动于衷，他怎能不崩溃。
就在刚刚，他以为她被掳走消失不见，以为要永远失去她。
还好，她完好无缺地重新回来。
他还有那么多的愧疚还没同她说，还没还清自己的孽债。
在这一刻，他只想掏出自己的真心给她看，祈求她再次回头。
周遭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目瞪口呆，更是好奇周书耀口中“当年”的含义。
凌欢妩却只是一把推开他，目光落在地上被两人压弯的新苗上，满脸的心疼。
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她叉着腰站在刚翻好的田埂上，帆布鞋尖狠狠碾了碾脚边被压烂的土豆苗，眼睛瞪得像两颗圆溜溜的番茄，“你们俩属驴的还是属公牛的？啊？”
“这苗昨天刚冒头，嫩得能掐出水来，你们倒好，在这儿上演‘龙虎斗’，斗出金元宝了还是斗出白面馒头了？”
她捡起一根被踩断的苗梗子，冲两人扬了扬：“周书耀你胳膊粗是不是？还有这啥知青你拳头硬是不是？有本事跟草场上的石头较劲去！跟这刚出娘胎的苗苗较什么劲？这要是到时候结不出土豆，我看你们俩就抱着对方啃去！”
说着往两人中间一站，马尾辫甩得像小鞭子：“还瞪？再瞪这半垄苗都得给你们瞪死！赶紧给我蹲下来，把能扶的苗扶起来，要是敢偷懒……”
她指了指不远处突然多出来的一堆小山丘般的各种肉票和布票，以及一堆晃眼码的整整齐齐的“大黑十”钞票，“就罚你们两个见者没份！”
凌欢妩话里带着点蛮横，眼神却亮得惊人。
提溜溜地望着两人，直把赵京翔这个情场老手看得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周书耀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欢妩，好像回到了上一世在港城，他初次见凌欢妩在酒桌上，以对方的小把柄拿到公司第一份合同时的霸气模样。
而刚刚还全程围观两人打架的村民，此时也终于顺着凌欢妩的指示，看到了堆在一旁田垄上的两小堆东西。
村民们一个个以为眼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到嘴巴张大能塞进一个光饼。
“这是怎么回事？天上掉馅饼了吗？怎么地底上突然冒出各种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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