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么？”
仿佛听到了玉髓摇的深情呼唤，楚梦竟当真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是，那双总是带着戏谑又或桀骜的眼眸，此刻却只有无助与茫然。
“可惜，有些晚了啊。摇摇，我说过想吃你的软饭，但现在怕是不成了。但我......但我......走之前，还有一个愿望。”
“你.......说。”
玉髓摇咬了咬牙，明媚的眼眸已充满雾水，却被她强行忍住不化泪珠滚落。
她玉髓摇，从不是个软弱之人，哪怕再绝望再无助再伤心，也绝不会哭泣。
只是......
“我想再看看，你穿上黑丝、短裙、长靴的诱人风姿。就当是，就当是，满足我这个色狼最后的乞求。可好？”
玉髓摇的脸，微微一红。
她怎也没想到，弥留之际的楚梦，提出的竟是这样的一个要求。
“可.....可我不会幻真道。哪怕我已晋入渡劫，也变不出这样的装扮。”
楚梦的眼眸，猛然一亮，就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
“我会。只要你答应。”
不等玉髓摇再做回应，她身上的装束已倏然改变。
黑色的丝袜紧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延伸至短短的裹住最挺翘饱满弧度的墨色皮裙下缘，在丰腴大腿上勒出一道引人遐想的弧线。
及膝的黑色高筒皮靴硬朗挺括，泛着冷光，散发着致命的女性魅力，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征服感。
更摄人心魄的，是裙摆与靴筒之间大片暴露的肌肤。
即便被半透的黑丝朦胧覆盖，依旧清晰可见其惊人的特质。
它仿佛自带光源，呈现出一种玉髓般的通透，内里晕染着温润流动的莹光。
光华无声流转，晶莹剔透，无暇得如同最顶级的灵玉拥有了生命，在黑与白的极致碰撞、刚与柔的完美交融下，美得惊心动魄。
那是真正的流光溢彩。
楚梦眼眸骤然闪光。
不仅仅是因为无尽的美，还有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
也许，他的猜想竟是真的。
至少一部分，必然是真的。
楚梦忽然发出无比欢喜的大笑。
“你......”
玉髓摇猛然醒悟。
“难道，你竟是装的？你，你根本就不是要......”
“怎么，不高兴？可我很高兴，从未有过的高兴。摇摇，我的挚爱。”
楚梦的眼眸，饱含深情。
玉髓摇傻了。
她看着那双眼睛。
里面此刻仿佛变幻着整个宇宙的生灭，却拥有即便一切如何演变也绝不会消失的爱意。
“摇摇，让你担心是我的错。但我那一点小小的愿望.......你放心，我再不会让你担心。”
楚梦从未有过的温柔，反令玉髓摇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但下一刻，她就释然了。
因为楚梦这货，又发出了那让她无比熟悉、甚至已经习惯的嬉笑。
“所以放心，我刚说了也要吃你的软饭，又岂能有事。”
“谁，谁担心你了！我巴不得你去死！”
玉髓摇狠狠瞪了楚梦一眼，恨不得再用力扇上这货两巴掌。
她刚才就该发现的。
若这无耻的家伙真要消失于世间，又哪来的力量用幻真道改变她的装扮。
“把我的装扮变回来！”
“这可不成。我还想再饱饱眼福来着。”
“你，你好色，你无耻！”
“我承认。”
楚梦一脸正色的颔首。
“摇摇啊，其实你很像我记忆中的一个人。所以，只说我好色实也有些冤枉。我也是想用这黑丝、短裙、长靴，来确定是不是真像。”
“你！”
玉髓摇怎也没想到，明明就是好色，偏偏还......还无耻地另找了个借口。
“别以为，我真不敢揍你！”
“既然要吃你的软饭，那挨揍自然也是要挨的。”
楚梦的无耻之言，再次令玉髓摇破防。
“幻真道么，又不是真的。等时间到了，自然就像先前那般消散。摇摇啊，忍一忍。”
说话间，楚梦的脸上显出一些狡黠。
太虚渊晶，已经彻底消失。
它的一切，已化作温顺的汪洋，在楚梦那片被彻底重塑过的、更加广阔深邃的魂海之中，荡漾波澜。
尽管楚梦尚不曾吸收、融合太虚渊晶的所有力量，但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在他眼中已然模糊不清。
楚梦瞥了眼远处一块呼啸而过的、足以洞穿一切的锐利空间碎片。
碎片骤然凝固。
并非被力量阻挡，而是仿佛它从未存在过“运动”这一属性，如同画布上静止的线条。
楚梦伸出手指，遥遥一点。
啵！
那块凝固的空间碎片，如同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湮灭。
没有能量的对冲，没有法则的碰撞，仿佛它本就应该如此消散。
真实？
虚幻？
由心而定。
楚梦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真正超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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