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周祈年表情难以言喻转头看向他,微拧了下眉:“什么意思?”
贺景淮继续道:“他现在算是孤家寡人一个,父亲早逝,母亲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了很多年了,还有个妹妹……十七岁那年,跳楼自杀了。”
“跳楼?”周祈年眉心越拧越紧:“什么原因?”
“据说,他妹妹生前……遭遇过很不好的事情,疑似是多人凌辱。”
贺景淮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凝重:“而根据当时的记录,他妹妹出事那天,是和沈清的一起出去的。”
“沈清?”周祈年失声脱口而出,表情愈发的低沉,心里对他的话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对,就是你那位青梅竹马。”贺景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但是那一天沈清提前回家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之后,就是顾衍妹妹跳楼的消息,他母亲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精神崩溃,后来有一次出门,被一辆失控的车撞了,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成了植物人,不过我觉得,那场车祸……巧合得让人不得不怀疑。”
周祈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比窗外的冰雪更冷。
他从未听沈清或者沈家提起过这件事,一次都没有。
“这些事情……”周祈年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从来不知道。”
贺景淮耸耸肩,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或许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沈家把这件陈年旧事捂得很严实,我也是费了不少劲才挖出这些碎片。”
他说到这里,默了几秒,才重新开口:“你说,如果顾衍接近林笙,不仅仅是因为喜欢,还带着点别的目的,比如……通过林笙,或者说通过你来接近沈家,查清他妹妹当年的真相,是不是也说得通?”
周祈年垂目,没应声,只有眸底的情绪深不见底。
也在这时,贺景淮的手机响了,是他那位相亲对象的电话。
他接起来,语气瞬间变得玩世不恭:“喂?宝贝儿,等急了?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拍了拍周祈年的肩膀:“行了,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情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呢,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推门下车,开着自己那辆骚包的跑车离开了。
周祈年独自一人坐在车里,车窗外是寂静的雪夜和零星的路灯。
他脑子此刻乱的厉害,贺景淮的话反复回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屏着呼吸,下意识地翻找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一些旧照片,其中有几张是多年前和沈清的合影。
照片上的沈清笑得温柔甜美,依偎在他身边,一副全然信赖,天真无邪的模样。
他曾经那么坚信她的单纯和善良,甚至把保护她当成一种不容推卸的责任。
可如果……如果李其说的是真的?
如果顾衍妹妹的死真的和沈清有关?
那他一直以来守护的,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真面目?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自我怀疑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猛地握紧手机,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就在他思绪纷乱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小姑娘打来的。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小姑娘软糯雀跃的声音:“爸爸!是我呀!你和妈妈明天一定会一起来看我主持节目的,对不对?妈妈答应我了哦!”
周祈年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语气不自觉地放得无比柔软:“嗯,爸爸和妈妈一定准时到,看我们小初最棒的样子。”
“耶!太好了!爸爸我爱你!你明天一定要早早回来接我哦,我们一起去找妈妈!爸爸,你千万千万不能忘记!”
“爸爸不会忘。”周祈年温声保证,心底那份不安在听到女儿的声音后,才稍稍得到一些缓解,他走放低了些声音,和小姑娘多聊了几句,才说:“时间不早了,小初早点睡吧,晚安。”
“嗯!爸爸晚安!”小姑娘的声音甜甜的。
挂了电话后,周祈年才缓缓放下手机,轻轻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眸底的沉重情绪。
第二天是周五,天气放晴,积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
林笙特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米白色及膝针织连衣裙,外搭一件浅灰色羊绒大衣,妆容清淡,却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的温婉气质。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纷乱复杂的情绪压下去。
今天,她只是小姑娘的妈妈。
她打开门,就看到周祈年已经带着小姑娘等在门口了。
周祈年也显然精心打理过,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和大衣,身形挺拔,只是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血丝。
小姑娘则穿着漂亮的红色小裙子,像个兴奋的小精灵。
“妈妈!”小姑娘一看到她,就扑了上来,但很快注意到她手臂上还贴着的纱布,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大眼睛里满是心疼:“妈妈,你的手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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