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看着儿子似乎真的听进去了,欣慰地点点头,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语气轻松了些:“对了,明天晚上小初放学后,就直接去笙笙那边了,小家伙睡觉前可是跟笙笙在电话里保证得好好的,说明天一定要妈妈去接她,还要和妈妈一起做小饼干呢。”
提到女儿,周祈年紧绷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但随即,林笙那张冷漠疏离的脸庞,以及她坚持要争夺抚养权时决绝的态度,又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心底刚升起的那点暖意。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地发疼。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因为抚养权问题,要和林笙对簿公堂,彼此针锋相对,将最后一丝情分都消耗殆尽的场景。
那种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的未来,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与此同时,医院的VIP病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沈清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手腕上缠着新鲜的纱布,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病态的虚弱,只有一种癫狂的亢奋和扭曲的怨毒。
她刚刚又摔了手边能碰到的一切东西,地上狼藉一片。
“他不来!他居然真的不来!他说他对我没感情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哑声地低吼着,眼睛赤红:“为了那个贱人!都是为了林笙那个贱人!”
方静刚刚结束又一通被周祈年无情拒绝的电话,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
她走到床边,看着女儿这副偏执痛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痛,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清清!你冷静点!”她按住女儿不断颤抖的肩膀:“光这样伤害自己有什么用?周祈年现在的心硬得很,你这点小打小闹,根本触动不了他!”
“那我该怎么办?!妈!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沈清猛地抓住方静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眼神疯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和那个贱人还有那个小野种一家团圆!我不能!除非我死!”
她说着,竟又要去抢床头柜上那把水果刀。
方静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刀扫到远处,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死?死了就正好如了他们的意!”方静厉声喝道,她看着女儿布满血丝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蛊惑:“你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光靠伤害自己不行,得用脑子!”
沈清动作顿住,茫然又急切地看着母亲:“妈……你有办法?”
方静凑近她,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气声,眼神阴沉得可怕:“今晚太晚了,闹也闹不出结果,明天你听我的,我们演一场大的!”
“大的?”沈清眼底燃起一丝病态的光。
“对!”方静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他“明天,你就站在医院天台边上,做出要跳楼的样子!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到时候媒体一来,舆论一发酵,周祈年他能不来吗?周家能不管吗?他们丢得起这个人吗?”
沈清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恐惧和迟疑:“……跳楼?这这能行吗?万一……”
“没有万一!”方静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冷沉到了极致:“这是目前唯一能逼他出现的办法!也是唯一能给我们争取时间的办法!”
“争取时间?”沈清不解地又问。
方静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其阴冷的笑容,她附在沈清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傻孩子,你不把他拖住,我们的人怎么方便对那个小野种下手?总要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后患,不是吗?”
沈清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因为极致的兴奋和恶毒而收缩。
对啊!只要那个小野种没了……林笙肯定会崩溃!周祈年也会痛苦一辈子!他们永远别想幸福!
一想到那画面,沈清就觉得一股战栗般的快感窜遍全身,所有的恐惧和迟疑瞬间被疯狂的嫉妒和恨意取代。
她用力抓住母亲的手,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坚定:“好!妈!我听你的!我跳!只要能让她们痛苦!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二天清晨,雪后初霁,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给银装素裹的城市带来一丝暖意。
林笙起得很早,精心为小姑娘准备了早餐,又温柔地帮她穿上漂亮暖和的羽绒服,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
“小初,今天是周五,明天周末,妈妈休息,带你去新开的那个星空主题乐园好不好?”林笙一边给女儿整理着衣领,一边笑着问道。
“真的吗?妈妈!”小姑娘闻言,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兴奋地抱住林笙的脖子,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妈妈最好啦!我好想去那个乐园!我们班的小朋友都说超级好玩!”
看着女儿灿烂的笑脸,林笙觉得一整晚的疲惫和心底那些纷乱的思绪都被驱散了。
她笑着回亲了女儿一下:“那说好了,明天妈妈带你去玩一整天!”
“嗯!”小姑娘重重地点头,依偎在她怀里,小脸上满是幸福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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