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警察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沈清,又看了看苦苦哀求的方静,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示意同事稍微退开几步,给了她们一点空间,但目光依旧紧紧盯着。
方静立刻抱住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的女儿,压低了声音,急促地安抚:“清清,清清你冷静点,听妈妈说,现在不能闹,越闹越难看!记者都在外面,跟着警察去,只是配合调查,妈妈陪你一起去,我们家的律师马上就到,不会有事的,相信妈妈,清者自清,我们没做过,不怕他们查!”
沈清却听不进去,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眼神充满了恐惧:“妈,我不能去,去了我就回不来了,他们会把我关起来的,是林笙和顾衍,他们联手害我!”
“闭嘴!”方静低声呵斥,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不想更惨就听话,先跟他们走,律师会处理,在外面要表现得好一点,知道吗?!”
在方静半是安抚半是强硬的劝说下,沈清总算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身体依旧抖得厉害,眼神涣散。
方静搀扶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
经过面色铁青,眼神复杂的周兴国时,沈清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哭着对他喊:“周伯伯,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是祈年他误会我了……”
周兴国看着她这副狼狈恐慌的模样,再回想她过往的种种和如今确凿的逮捕令,心中那点侥幸和旧情终于被彻底击碎,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地移开了目光。
这一幕,彻底让沈清的心沉入了谷底。
等到她们母女走出了别墅大门的一瞬间,守在外面的记者随之蜂拥而上,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各种尖锐的问题扑面而来……
“沈清女士,对于绑架指控你有什么想说的?”
“方静女士,沈家是否会动用一切力量保释女儿?”
“请问周沈两家的联姻是否因此彻底破裂?”
方静用包挡着脸,紧紧护着低头啜泣的沈清,不作任何回答,在律师和保镖的帮助下,艰难地挤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留下一地喧嚣的记者。
周兴国站在别墅门口,看着远去的警车,脸色难看至极。
趁着那群记者还没反应过来,他快速上了车,对司机道:“去老宅!”
周家老宅里,白琴正心情复杂地看着网上关于沈清被带走的新闻推送,既觉得罪有应得,又难免有一丝物伤其类的唏嘘。
周兴国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直接质问道:“白琴!沈清那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她真的……真的指使人去绑架小初?!这怎么可能?那孩子虽然娇纵了点,但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怎么敢?!”
白琴放下手机,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嘲讽:“现在知道来问我了?之前不是一直觉得沈清千好万好,恨不得立刻让她给你当儿媳妇吗?怎么?事实摆在眼前,还不愿意相信?”
周兴国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脸色青红交错:“我……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白琴气得站起身:“绑匪亲口指认,证据确凿,能有什么误会?!周兴国,我看你就是眼瞎心也盲!祈年在那一点上的糊涂和固执,就是遗传了你!”
“你!”周兴国恼羞成怒,但看着她愤怒而失望的眼神,又无力反驳。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后怕:“那小初那边,会不会还有危险?”
“现在知道担心你孙女了?”白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说道:“我已经让祈年多派了些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小初平时的安全,至于笙笙……”
一听到林笙,周兴国下意识地皱眉,语气又变得有些生硬:“她?她又怎么了?要不是她,也许还闹不出这么多事!”
白琴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无比心累,她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周兴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就别再摆你那董事长的架子了,你以为现在还是你挑儿媳妇的时候?我告诉你,现在就算你求着人家林笙原谅你儿子,人家都未必肯多看祈年一眼,你儿子这次是伤透人家的心了!”
周兴国不服气地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辩起。
想到周祈年那失魂落魄、额角带伤的样子,再想到林笙那双清冷决绝的眼睛,他最终只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语般,带着点难以置信和别扭,喃喃地问了一句:“祈年那小子,就真那么喜欢那个林笙?喜欢到非她不可了?”
他的语气里,第一次没有了挑剔和不满,只剩下一种难以理解的困惑,和一丝隐约的、被迫接受现实的颓然。
白琴看着他这副样子,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长长地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周家老宅内的气氛并未因周兴国的短暂沉默而缓和,反而更加凝重。
而就在这压抑的沉默蔓延之时,窗外的天色,悄然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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