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正站在裁缝铺门口生闷气,就见蒋建华挎着篮子从街角拐过来,看见他就嚷嚷:“你怎么在这儿?妈让你买的蛋和肉呢?”
“忘了。”傅远山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去买。”
“我去买?那你干啥来了?”蒋建华把篮子往他手里一塞,一转头看见走远的云棠音和余霞的背影。
这下可好。
蒋建华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跟着云棠音瞎转悠?我就知道你打上她注意了,傅煜城要是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傅远山猛地甩开篮子,像是被戳中的恼羞成怒:“你懂个屁!我是想跟她处好关系,以后借钱方便!”
“借钱?”蒋建华瞪圆了眼,“就你那点心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要是敢对云棠音动歪心思,我就跟你拼了!”
傅远山被她吼得心烦,转身就走:“你爱咋咋地!”
蒋建华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篮子,气得直跺脚,这日子没法过了!
另一边,云棠音和余霞刚走进供销社,就看见王会计在柜台前算账。
“来了?”王会计抬起头笑了笑:“正好,新红糖到了,我给你们家留了两斤。”
因为余霞一直没孩子,常年的养身子备孕,每年红糖常年不断,红糖水也是常喝着滋养身子。
“谢谢王哥。”余霞去拿红糖,云棠音自己则走到布柜前,“有没有蓝色的线?给阿城做裤子得用结实点的。”
售货员递过一卷线:“这是上海货,结实得很。”
余霞拎着包好的红糖走过来:“音音你看,那边卖发卡呢!挺好看的。”
云棠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皱着眉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来……
那个穿着碎花裙,扎着低马尾的……正是许润丽本人!
许润丽站在发卡柜台前,正对着镜子试发卡。
也许是因为看云棠音脸色不对,余霞凑近了几分。
“怎么了?”余霞压低声音,“认识啊?”
不是说后天到吗?
云棠音挑了挑眉:“估计是提前到了。”
但就算这样,许润丽没作妖,云棠音也没打算见面就甩耳光,她就像没看见似的,转身对售货员说,“再拿两双袜子,要深色的。”
许润丽这时也看见了她们,扬了扬脸,笑着走过来:“姐姐?真巧啊,我刚到东北,想着上门的时候给你买个礼物呢。”
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云棠音看着眼前的许润丽,和她印象中离开云家时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许润丽,不再像曾经一样,往那一站说好听了是朴实,说难听了就是一身土腥味的模样。
穿上了碎花裙子和小皮鞋,再扎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许润丽身上没有什么装饰品,却因为健康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女学生一样的充满阳光活力。
甚至脸色也好了许多,带着一种被滋润过的健康红润,甚至眼底都多了许多底气。
许润丽这一声姐姐,让余霞就忍不住也多打量了她几眼。
虽然她这一身装扮放哪儿都不算土鳖,甚至算得上小有姿色,可是跟云棠音站在一起,那气质还是有差距,非常大的差距。
“有心了。”云棠音淡淡一笑,“不过我不爱这些花哨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云棠音一笑,那对比就更明显了。
许润丽捏着发卡的手指紧了紧,脸上却还维持着笑:“姐姐这话说的,咱们好歹姐妹一场,我总不能空着手上门。再说傅家是大户人家,我要是太寒酸,岂不是给姐姐丢脸?”
这话让云棠音挑眉,行啊,既挑明了关系,又暗戳戳捧傅家踩自己,倒是比以前会说话了。
“傅家讲究实在,不兴虚礼。”云棠音拿起袜子比对颜色:“你要是真想送礼,不如给二嫂带两尺布,她最近总念叨没新衣裳穿。”
说到这儿,云棠音还很不客气的指出来:“况且,现在你是你我是我,别咱咱的,没那么亲。”
看着云棠音毫不客气的态度,许润丽一下子脸色难看得像猪腰子。
余霞在旁边憋笑,音音这嘴啊……
还有蒋建华那脾气,要是收了许润丽的布,指不定要怎么炫耀,就傅远山那态度……到时候家里有得热闹了。
许润丽的笑容僵在脸上,强挤出几个字:“二嫂?啊,我还没见过呢……”
“很快就能见了。”云棠音付了线和袜子的钱:“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走,连给许润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余霞看了看许润丽,赶紧追上云棠音的脚步。
留下许润丽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握紧拳头。
许润丽盯着云棠音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凭什么云棠音就能嫁进傅家当家做主,自己却要琢磨着怎么讨好蒋志成,好在蒋家立足?
她猛地将发卡摔在柜台,“谁稀罕给她送礼!”
售货员表情不是很好看:“同志,摔坏了要赔的!这发卡可是上海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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