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听闻及此,急忙打住:“就知晓不是好话,莫再提起!”
沈冲天又慢悠悠往下说道:“他见我毫无修为傍身,说我家中也是替天行道的经略神,容易得罪妖邪,招致报复,我这样一无是处十分危险,要传我一个绝学。我因此信他,却不知他怎么的就将掌心一块红斑传递到我掌心。这红斑起初到我手上只有指甲大小,家中无人注意。还是一日我向先秘神沁风请教剑法,她挥剑演示,却不提防伤到我。沁风为我包扎伤口时见到这红斑,跟我说这东西很诡异,担心不是正经来路,恐对我不利。”
“剿灭叛军之后,沁风回到南经略神府修整,见我手上还有这东西,她便去寻荜蘅子理论,还让我远离荜蘅子,说他修习外道,早晚必招致大祸。我见沁风倒是不假私情,一心对我,从此常寻沁风请教经典及修行之事,疏远了荜蘅子,哪知倒为沁风埋下大祸。荜蘅子不知在何真面前卖弄什么话,何真忽然对沁风变了态度,紧接着就杀了沁风。兴许是失手吧,方正当时只她两个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谁也不知。直到陛下御旨一下,大家才恍然大悟,只有荜蘅子仍旧念念不忘,找人寻我去他身边,对我交代下一番话,剩下就是告诉我前面那几句,再没有了。”
天帝追问:“他对你交代什么?”
沈冲天细细回忆道:“他说,他后悔如此对我,只是实在情不能自已,就因为我长得太像什么‘五哥’。他还说,这红斑原不是他的,而是天庭一门‘萧’姓忠臣柱国。据荜蘅子前辈所说,他本与萧家几子十分要好,往日来往出入如自家。忽一日,‘萧’家长者急急找他到身边,言事发突然,家中恐遭变故,一门难留,要他为萧家留下最后一丝希望。”
“荜蘅子前辈自见到我,一心认定我是那什么‘五哥’转世,本意将红斑给我,传我功法,要我慢慢忆起前世,谁知还没来得及。沁风身死,何真与荜蘅子双双闭关,再无人指导,无人解惑。我本来就是小灾星,那些神仙,连同我外公,还有他冷月影在内全都不待见我,谁肯帮我忆起前世,此事只好搁置。”
天帝挑眼凝视冷月影,嘴角轻笑:“你们那点‘好事’莫要牵扯朕的股肱之臣,你所言真假,朕自会查明。众侍卫听令,传朕口谕,沈冲天、冷月影暂时收监;即刻宣北方之主阴厉、东方之主无尘、西方之主连戎入朝议事。南方之主缈云听闻受伤行动不便,暂不唤她了。”
沈冲天与冷月影被分开关押在天牢两端。第二日,沈冲天听到监牢那一侧一阵热闹,知道冷月影被提审。他倚着牢笼一动不动,仰头望着房顶,那里始终有一片阴影似一微笑的女子侧颜,他亦报之一笑。冷月影自被提走再没回来,第三天又来一队人,这一次是来提沈冲天的。沈冲天整顿一番仪容,跟着上了大殿。
金殿玉阶下仍旧只有他和冷月影。天帝正襟危坐,训道:“沈冲天,此番大战,你屡立奇功,然功与罪不能相抵,你有你的年幼轻狂无知,却不是犯错的缘由。朕坐天位,取信天下,该赏的,自然封赏,该罚的,也必须要罚。至于你手中的红斑,早就该随他的主人湮灭于世,留下只是祸患,于你于三界百害无一利。非但如此,这红斑的威力那日你也见到,它早植根于你身躯之中,外面看似一块斑,里面有血脉延伸至丹元,与修为合二为一。要想彻底取出,就要废掉你一身本事。”
沈冲天只眨巴眨巴眼睛,一动不动听着。
天帝继续道:“趁着你还清醒,朕也告知你,那日你的一番话朕听明白了,也与几位重臣商议过。有人蒙蔽了朕,朕不会任由他继续欺骗下去。该来的罚,兴许会迟,不会不至;该平的冤,兴许有几许委屈,终不会埋没。”
沈冲天深深俯首,五体投地不绝。
天帝微点头,指挥左右道:“来人,带沈冲天下去服刑。冷卿,你也下去吧,一时与金甲神一起携沈冲天随朕同去军营。”
等冷月影和沈冲天离开,金殿后面走出一位星君,俯首小心试探道:“陛下?”
天帝叹道:“这个小灾星有些意思,小小年纪心机可圈可点,就是这副脾性还需细致打磨。冷月影更有意思,他祖父的本事他有,他祖父的不全之处,他也一个不落。剩下的后生晚辈,实在难堪大用。”
星君提醒道:“陛下,还有新崭露头角的。”
天帝会意笑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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