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布拉斯的汇报,严飞沉思少许,转身说道:“民心集团已经成长起来了,不需要借助这些银行的力量,可以适当归还部分欠款。”
布拉斯闻言,立即领命下去执行。与此同时,陈默也发来了幻神集团2010年的财报,严飞打开一看,幻神集团全年创收1200亿美金,支出1100亿美金,利润100亿美金。
严飞看完财报,预计2011年幻神和民心两大集团会继续高速增长,但距离真正的世界级财阀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鲍勃冲进办公室,脸上汗水和兴奋交织:“老板!成了!百万枚比特币!”
汗水浸透的额发紧贴着鲍勃通红的脸颊,他像一颗被高压气流推动的炮弹,猛地撞开那扇厚重的、吸音良好的实木门,带进一股走廊里冰冷的空调风,撞碎了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
他几乎是扑到那张宽大的能当小型会议桌的深色办公桌前,双手死死撑住光滑的桌面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他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才终于挤出几个被过度激动撕扯得变调的字:“老...老板!成了!成了啊!”声音尖利,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百万枚!整整…整整一百万个比特币!我们…我们挖到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不受控制地飞溅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留下几点细微的湿痕。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办公桌后的人,瞳孔因为极度的亢奋而放大,像两个燃烧的黑洞,渴求着哪怕一丝认同的火星。
办公桌后,严飞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或加快,他正微微低着头,专注地捏着一块柔软的无尘布,沿着手中那副无框金丝眼镜的镜片边缘,缓慢、稳定地擦拭着。
午后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穿过昂贵的防眩光玻璃,落在他握着眼镜的修长手指上,将指尖映照得近乎透明。那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仪器的维护,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优雅。
冰凉的镜片触感透过薄薄的无尘布清晰地传递到指尖,严飞的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撞门而入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喉间发出一个极短促、极轻微的音节,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连涟漪都吝啬泛起:“嗯。”
那声音平静得如同在确认一份无关紧要的快递签收,鲍勃脸上那层被狂喜蒸腾出的红光瞬间凝固了,如同骤然被泼了一盆冰水。
就在鲍勃窒息的瞬间,严飞的脑海深处,无数碎片骤然炸开,如同高速摄影机下爆裂的玻璃,每一片都折射出刺目的光晕——前世喧嚣的金融论坛,无数跳动的、猩红的K线图疯狂爬升,像一条条择人而噬的血色巨蟒。
一个冰冷而魔幻的数字,带着全球资本贪婪的咆哮,被无数颤抖的指尖疯狂敲击、传播:“突破十万美金一枚!历史新高!”紧接着,是更汹涌的浪潮,更疯狂的尖叫,数字本身化作席卷一切的数据洪流,淹没理智,重塑世界财富的版图。
那些曾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瞬间,那些足以点燃任何野心家血液的疯狂数字,此刻却像沉入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的石子,连一丝微澜都未曾在心湖表面留下。
前世,十万美金一枚已是遥不可及的星辰;而今,冰冷的现实就握在手中——一百多万枚,价值几何?千亿美金?冰冷的数字符号而已。
严飞的目光终于从擦拭得纤尘不染的镜片上移开,透过重新架回鼻梁的金丝眼镜,平静地落在鲍勃脸上。那张年轻的面孔因为极度的亢奋和此刻的茫然不解而扭曲着,嘴唇还在无意识地哆嗦,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汗水顺着鬓角滑下,在下颌处凝聚,最终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滴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湿痕。
时间仿佛被这沉重的寂静无限拉长、抻薄,就在鲍勃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压迫感碾碎时,严飞终于再次开口。
“收拾一下,民心投资金融部,在等你。”
比特币计划完工,严飞的商业计划最后一环完成,次日乘坐私人飞机返回深安市,督促幻神芯片设计公司的进展。
随着大量财力物力投入,幻神芯片设计公司地下三层的无尘实验室里,最后一场战役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七月的深安像个巨大蒸笼,但这间恒温恒湿的实验室却冷得像冰窖,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焊锡膏和浓到化不开的焦虑。
李默然,幻神的首席架构师,眼袋乌青,像被人用重拳狠狠砸过,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钉在电子显微镜的目镜上。
屏幕里,那片指甲盖大小的硅晶圆上,密布着比蛛网更繁复百倍的纳米级电路,他看的是7纳米FinFET晶体管的沟道区域——那是整个芯片的心脏,也是最后、最顽固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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