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计划必须精准、隐秘、致命。”行动副局长眼神凶狠道:“优先目标是切断‘深瞳’在美国境内的触手,从那些被报告点名的‘可疑人物’入手,财政部那个、可能被渗透的议员助理、还有试图影响FCC的学术掮客……采用最高级别的监视和……必要时的‘极端措施’,但要看起来像意外、像自杀、像内部斗争。”
“情报分析由我亲自负责。”女副局长推了推眼镜道:“我会建立一个独立的分析单元,与主系统物理隔绝,使用一次性设备,重点追踪与幻神系及已知‘深瞳’节点有关的资金流、通讯模式异常和数据访问痕迹。”
哈斯佩尔听着下属们的快速讨论,缓缓点头道:“就这么办,行动代号……‘扫帚’,我们要在所有人察觉之前,尽可能地清扫屋子,记住,我们面对的敌人可能无处不在,甚至可能包括我们身边的同事,信任,仅限于此房间。”
她目光扫过每一张坚毅而沉重的脸。
“为了国家。”
没有豪言壮语,七个人默默地站起身,如同即将奔赴一场没有归途的隐秘战争,他们依次无声地离开“墓穴”,回到各自光鲜的职位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场针对深瞳的、未经授权的、残酷的暗影战争,已经由美国最顶尖的情报机构,在其最高指挥层不知情甚至反对的情况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CIA的利剑,第一次挥向了寄生在自己躯体上的可怕毒瘤,每一步都踏在背叛和忠诚的钢丝之上。
马里兰州,贝塞斯达。
夜幕低垂,将高档社区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卡尔文·米勒博士位于顶层的豪华公寓里,却还亮着温暖的灯光。
他刚结束了一个与苏黎世某基金会代表的视频会议,对方对他最新那份关于“6G技术标准应更具开放性和互操作性”的报告赞不绝口,并暗示后续还有“更深入的合作机会”。
米勒心情极好,嘴里哼着瓦格纳《女武神》的旋律,走到他那摆满各类奖杯和名人合影的酒柜前,精心挑选了一支年份正佳的麦卡伦18年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水晶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端着酒杯,信步走到视野极佳的弧形阳台上,晚风轻拂,脚下是贝塞斯达璀璨的灯火,远处能望见华盛顿特区模糊的轮廓。
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充盈着他的胸膛。他不过是在报告中巧妙地调整了几个技术参数的权重,强调了某些专利池的“潜在垄断风险”,就轻松拿到了远超他一年年薪的“咨询费”。
学术?政策?不过是聪明人游戏里的筹码罢了。
他惬意地呷了一口威士忌,感受着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
就在这时,身后客厅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空调系统低鸣掩盖的“咔哒”声。
像是……窗户锁舌被某种精细工具顶开的声音?
米勒博士哼歌的调子停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望向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客厅。
“安娜?”他喊了一声妻子的名字,但想起她今晚去朋友家打桥牌了。
也许是听错了?风声?或者大楼的结构声?
他端着酒杯,迟疑地走回客厅,就在他的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那扇通往备用消防通道的窗户时,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如同从墙壁里渗透出来一般,静静地矗立在客厅的阴影里。
那个人全身穿着哑光的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遮住下半张脸的面罩和护目镜,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股冰冷的、非人的气息弥漫开来。
米勒博士瞳孔骤然收缩放大,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猛地停止了跳动,手中的水晶酒杯脱手滑落,“咚”地一声闷响,砸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麦卡伦酒液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的声音尖利而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绊在了阳台的门槛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那个黑影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是如同鬼魅般,无声而迅疾地向前迈了一步,瞬间就跨越了四五米的距离,来到了米勒博士的面前,速度快得超出了米勒博士的认知极限!
米勒博士甚至没能看清对方是怎么动作的,只感觉颈部侧面遭到一记精准而凶狠的击打,力道控制得极其刁钻,瞬间压迫了他的颈动脉窦,强烈的窒息感和眩晕感猛地冲上大脑,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带着死亡的气息,死死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那是一个加了长长消音器的枪管。
极度的恐惧瞬间淹没了米勒博士。
他想求饶,想尖叫,但缺氧和骇然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微弱气音,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然后,他听到一个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响起,那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为了……真正开放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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