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走,有人请吃酒。听说还有银子拿......”
这吆喝声一丢到人群里,立刻激起了涟漪。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楼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除了睡觉太沉没有听见这声吆喝的,整个黑市的男女老少基本都过来了。
听说是酒楼老板与人对诗打赌,谁若是输了便请人喝酒。然而,没想到那酒楼老板赌的上头了,不甘心输,便加大筹码,最后加到请整个黑市喝酒。后来又赌了六博,最后给整个黑市一人发五个铜板。
这酒楼老板也大气,最后大手一挥,一桌赠了一盘花生米,酒管够。甚至,还让擅长书法的客人提了句诗——莫辞酒,此会固难同。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蓬门今始为君开。
楷书潇洒飘逸,很符合现在的氛围。
最后高高挂在酒楼门外,那副字底下站着两名店小二,一女一男。
那女子与那男子似乎相识已久,举止之间具是亲密。但那女子虽作店小二的打扮,但却不动弹,只神情温柔的看着那男人端酒送菜,顺便过来照看排队领钱队伍的秩序。
乞丐打扮的青年羞愧的排在队伍后面,不好意思的跟着大家领了五文钱,最后跟着自己的乞丐前辈们蹲在一旁,听着说书人讲最新编排的故事。
他只听了几耳朵,目光便飘向了门口那副字。字旁边挂着几盏灯,内容看的很清楚。
莫辞酒,此会固难同。
确实很符合现在的情景。
接着,又看了一行相对来说的小字——蓬门今始为君开。
蓬门今始为君开。
他在心里读了几遍,便决心去找站在字旁边的女子问一问情况。于是,对着乞丐前辈说了一声肚子疼,便绕过人群溜达了那女子附近。
正想上前搭话,一道身影却赶在他前面走到那女子面前。
他不由脚步顿住,假装在听说书,耳朵默默竖起。
“你这幅字挺有意思的。”那人对着那面前的高挑女子说道。
高挑女子看了一眼头顶的字,道:“客人写的。”
“蓬门今始为君开,在等人吗?”那人又道。
高挑女子悄无声息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幽深,笑道:“我有未婚夫了。”
那人觉得有意思便笑了起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介绍一下,在下姓陈,单名一个奉,奉天承运的奉。”
青年本想偷听两人的对话,奈何两人声音都不是很大,再加上周围的环境十分嘈杂,导致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以至于近距离的错过了自己被冒充的场景。
高挑女子微微颔首,道:“周阿忆。”说着,便伸出了手,似对暗号一般神秘的说道:“落花时节又逢君。”
那人看着她的动作,犹豫了片刻,伸手回握,只道:“烟花很美。”
他知道烟花是信号。
宋诗白握着对方粗粝布满老茧的双手,以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了对方的身份,道:“七日蝉。”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紧绷,宋诗白知道,自己赌对了。
如若是荣王的人,应当会在暗中观察,直到看到他们找到人了,才会出现抓人。所以,此人不是荣王的人。陈奉的话,更不是了。陈奉一个读书人,手不可能这么粗糙,他的手更像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所以,会有谁知道或者猜到他们的计划呢?或者说在整件事情中,谁会像借此机会逃离黑市呢?那便只有七日蝉了。虽说他始终找不到人,但可以赌一把。
赌赢了,主动权就在她手上。
“你若愿意帮我作证,我便帮你出去。”宋诗白收了手,笑道。
作的什么证,七日蝉很明白。
晦暗的灯光里,七日蝉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之下似乎更像是思索事情的可行性,然而,袖口之下的短刃滑到了他的手中。
通过方才的握手,七日蝉非常确定自己能挟持对方带他出去。
然而,宋诗白似乎看出对方的意图,道:“即便你劫持我,他们也不会带你出去。找不到人,他们是不会出去的。”
“你们打算如何出去?”七日蝉又道。
“里应外合。”宋诗白说道。
“好,算我一个。”七日蝉答应了下来。
出去之后,在想办法逃跑就是了。他本来就是为了躲圣上的暗杀才进的黑市,若是帮她作证与圣上作对,那他为何不直接去死呢?至少死的还痛快。
“从现在开始,跟在我身边。如果你走开了,跟不上我们的步伐,错过了出去的时机。后果自负。”宋诗白仔细的说道。
七日蝉‘啧’了一声,有些讽刺意味的反问道:“那谁又给姑娘作证呢?那个没用的书生能活到现在吗?”
宋诗白没有回答,意味深长的看向朝她这边赶来的身影。
七日蝉本来有些得意,但过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了。
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陈奉一定是真的陈奉吗?不能从这里面挑一个人出来吗?
想到这里,七日蝉找了个离对方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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