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你们曾杀死过它,所以没有比你们更适合的人选。”
路明非发出一声嗤笑,恰好车辆缓缓停下,显然他们已经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早上的朝阳区显然阳光正好,穿睡衣的大爷拎着鸟笼晃悠,单车铃铛和车流的笛声响成一片,外卖电动车在胡同里穿梭,睡眼朦胧的年轻人们从奋战一宿的地下网吧里一股脑钻了出来,像群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
路明非一下子就闻到了煎饼果子混着豆浆的香气,肚子跟着咕咚咕咚叫了起来,照师兄说得,他已经三四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于是他也不多话,随手抓起黑色风衣披在肩膀上,招呼着楚子航下车。
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路明非回过头,对上兰斯洛特的视线。
“我不在乎学院是把我们当刀刃还是当炮灰,我只希望东京湾的悲剧不会再上演。兰斯洛特,我知道你,对于那件事情,我很抱歉,但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再修正,你能做的……”路明非的声音低了下去,“应该是向前看。”
兰斯洛特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痛楚。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聊聊,路主席。”兰斯洛特说。
但路明非已经走远,他挥了挥手,“改天吧,反正迟早都要见的。”
看着学院的专车驶离街道的尽头,楚子航有些疑惑,他看向身旁正在和煎饼摊老板沟通的路明非。
“加肠加蛋?”围着油腻围裙的老板动作娴熟地摊着面糊,他笑着抬头问向面前两个衣着奇怪的年轻人。
“嗯,我那份双倍辣,他的那份不要辣,”路明非顿了顿,“对了,有牛奶不老板?”
“有,必须有。”
“行,那给他来一杯。”路明非对着楚子航点点头。
“哥哥,你才受了伤,应该忌食辛辣。”楚子航本想说的话被咽了下去,看着老板将煎饼翻了个身,在金黄酥脆的那一面上涂满了辣椒酱,这个一向习惯了三明治和橙汁的男孩顿时皱起了眉头。
路明非从老板手里接过找回的零钱,恶狠狠地撕咬了一口煎饼果子,酱汁和红油滋滋往外冒,“忌个屁,死不掉!再不吃,到时候真死了。”
楚子航还想说什么,可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过来了几条毛色各异的小狗,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饼。
“老二老三老四,回来。”煎饼摊老板呵斥一声。
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几条小狗耷拉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我靠,老板真是性情中人!”
路明非回头竖起拇指给那个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太大的老板点了个赞,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和狗拜把子,也算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回到执行部为他们准备的行政套房后,路明非反锁上房门,拉上了窗帘,仔细检查了房间每个角落是否有可疑的窃听设备,在确保万无一失后,他终于卸下了在外面的那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样子。
“师兄,不是说师姐会带队吗?怎么会是那个家伙?”路明非疲惫地问。
楚子航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是夜枭先生告诉我的。”
“夜……枭?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们只管乘着这一趟航班,落地后陈墨瞳会来接应你们。’”
路明非站了起来,来回走动,沉默着也不说话。
“怎么了哥哥,可能姐姐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楚子航说。
路明非看着他,随即又把视线移开,“师姐她最讨厌爽约的人,她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哪怕没有来,也不会无缘无故让那个叫兰斯洛特的人顶替她。”
“在东京我昏迷之后,那个阿卜杜拉·阿巴斯死了吗?”路明非忽然问。
楚子航仔细想了想,“据说是死了。”
“据说?”路明非很费解。
“当时我在直升机上,爆炸结束后,那个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哥哥你和芬格尔师兄了。”楚子航重现当时的记忆。“芬格尔师兄说他看到那位海洋与水之王被击杀,但后面蛇岐八家的搜查队在那个方向搜寻了数百公里都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大雾里只有一阵阵轰隆隆的直升机引擎声。”楚子航补充说,这句话其实是芬格尔的原话。
路明非摩挲着放在桌子上的黑匣,匣子里装着那把带有炼金矩阵的朗基努斯。他清楚那条龙必然被自己杀死了,那是宿命的一击,哪怕对方再怎么逃亡也不可能躲过,但他不清楚为什么蛇岐八家的人没能找到龙的遗骸。
大雾里的……引擎声?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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