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愉再次睁开眼睛时,镜中的女子已经消失了。她颤抖着捡起相机,查看最后一张照片——墙角那块松动的地板被放大了,照片边缘,有一只苍白的手正从地板下伸出。
“不行,得离开这里。“乔愉转身冲向门口,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她拼命转动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求求你...“一个飘渺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冰冷的气息拂过耳垂,“帮我...“
玉坠再次发烫,这次烫得乔愉胸口生疼。她不顾一切地撞向房门,在第三次撞击时,门终于开了。乔愉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头也不回地向楼梯跑去。
就在她即将到达楼梯口时,走廊尽头最后一扇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一股腐臭的风从门内涌出,夹杂着细微的、像是指甲刮擦木头的声响。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乔愉在心里默念,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慢了下来。她眼角余光瞥见那扇门内一片漆黑,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玉坠烫得像块火炭,乔愉痛得弯下腰。就在这时,她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温度骤然下降,她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啊!“乔愉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甩开那只无形的手,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
那些影子开始移动,缓缓向她靠近。
“出去...“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离开这里...“
乔愉终于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转身冲向大门,却发现原本敞开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她拼命拉扯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
“求求你们,我只是来做研究的...“她颤抖着说,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些影子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们好痛苦...“十几个声音同时在她脑海中响起,“留下来...陪我们...“
乔愉的视线开始模糊,一股强大的力量掐住了她的喉咙。她挣扎着,却无法呼吸。
大厅里的家具仿佛都活了过来,白布下隆起诡异的形状。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瞬间,一道金光突然从她胸前迸发。所有声音消散,她夺回了身体控制权,她顾不上拿放在门口的雨伞,直接冲向大门。
雨还在下,而且下得更大了。乔愉冲出余宅,一路狂奔到铁门处才停下,大口喘着气。她回头望去,余宅在雨幕中静默如初,只有二楼那扇被打开的门,像一张黑洞洞的嘴,无声地嘲笑着她的狼狈。
“幻觉,都是幻觉...“乔愉安慰自己,但当她低头看向胸前的玉坠时,呼吸几乎停滞——原本碧绿的玉石内部,不知何时多了一缕血丝般的红纹。
回到租住的公寓,乔愉洗了个热水澡,试图冲掉那种如影随形的寒意。她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入电脑,一张张查看。前几张都很正常,但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照片上开始出现奇怪的阴影和光斑,尤其是那间卧室的照片,墙角确实有个模糊的白影。
“可能是镜头上的水汽...“乔愉自我安慰,但当她放大那张有手的照片时,胃部一阵绞痛——那不是幻觉,真的有只人手从地板下伸出!
她猛地合上电脑,灌了一大口温水。温暖感顺着喉咙,到达肠胃。却驱不散内心的恐惧。镜子里的旗袍女子,地板下的手,走廊尽头打开的门...这一切都太过真实。
乔愉走进浴室,想用冷水拍拍脸。当她抬头看向镜子时,血液瞬间凝固——她的脖子上,赫然印着五个青紫色的指痕,就像被人狠狠掐过一样。
“这不可能...“她颤抖着触碰那些指痕,一阵刺痛传来。更可怕的是,镜中的自己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那绝不是她自己的表情!
玉坠再次发烫,乔愉一把抓住它。镜中的影像恢复了正常,但脖子上的指痕依然清晰可见。
她跌坐在马桶上,终于明白自己惹上了什么东西。那个旗袍女子,很可能是资料中提到的余鸿儒的二女儿——余清露,人称余二小姐。传闻她死于非命,但具体细节已不可考。
乔愉拿起手机,犹豫再三,打开了微信。
“教授,打扰了,我是乔愉...关于余宅,我想问您认不认识靠谱的...驱魔师,我遇到一些事需要这方面的资料。”后面加了几个表情包希望教授原谅她的深夜打扰。
窗外,雨越下越大。余宅二楼那扇被打开的门,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等待下一个访客。而在乔愉公寓的窗玻璃上,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一闪而过,墨绿色的旗袍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目。
昨晚的惊吓加上彻夜未眠,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知不觉中,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中,她站在一片浓雾里,四周传来窃窃私语。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雾中走出,向她伸出手...
一股冰冷、粘腻的气息,带着腐朽木头和陈年灰尘的味道,无声无息地渗入她的“意识”。这不是她公寓里熟悉的任何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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