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不能缓几天?”
“天眼者很罕见,放任你被怨灵吞噬太浪费了。“
乔愉想说这太荒谬了,她只是个普通的民俗学研究生,不是什么捉鬼天师。但刚才的经历告诉她,如果拒绝,她可能活不过今晚。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最终说道。
沈行昭点点头:“给你24小时。“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黄符,折成三角形递给她,“随身携带,能暂时保护你。“
乔愉接过符纸,感受到一丝暖意从指尖传来。她刚想道谢,发现自己已经在梧桐巷16号门口。
沈行昭的声音还在耳边:“24小时后联系我,否则后果自负。”
乔愉呆立原地,手中紧握着那张黄符。
乔愉正在给孩子补习。她需要钱,需要支付下个月的房租,需要买食物,需要维持这摇摇欲坠的“独立”生活。给初二学生补习物理的兼职,是她目前唯一的指望。
书房不大,书桌上堆满了课本、练习册和试卷。陈浩,一个戴着眼镜、身材微胖的男孩,正对着摊开的物理练习册抓耳挠腮,看到乔愉进来,明显松了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乔老师……”
“遇到难题了?”乔愉放下自己的旧帆布包,里面装着备课的笔记和几本参考书。她拉过椅子在陈浩旁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哪道题?”
“就这个,摩擦力……”陈浩指着题目,声音有点沮丧。
乔愉凑近去看题目,鼻尖几乎要碰到纸页。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桌上投下整齐的光栅。就在她凝神去看题目的瞬间,异样的感觉毫无征兆地袭来。
一股冰冷的气流,仿佛从地砖缝隙里钻出,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脚踝,又顺着小腿迅速向上蔓延。这寒意并非空调所致,它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潮湿土腥气和朽木霉烂的味道
紧接着,视野边缘开始模糊、晃动。书桌上摊开的物理书,那些清晰的公式和图示,似乎被一层薄薄的、流动的灰雾笼罩。灰雾中,似乎有扭曲的影子在晃动……
“乔老师?”陈浩疑惑的声音将她从恍惚的边缘拉回。
乔愉猛地眨了下眼睛,强行将那股幻视和幻听压下去。她感到一阵眩晕,指尖冰凉。不行,不能在这里失态。她深吸一口气,指甲用力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哦,这道题……”她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你看,这里的关键是分析物体在斜面上的受力情况。重力分解……”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图,线条却微微有些颤抖。她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注视感”并未完全消失,正有某种东西在窥视着她。这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哦!我懂了!是要算那个分力!”陈浩看着乔愉清晰的图示,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笑容,低头开始演算。少年的专注暂时驱散了房间里的阴霾。
乔愉稍微松了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书桌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个老式挂钟吸引。黄铜色的钟摆有节奏地左右摇晃,发出轻微的“咔哒、咔哒”声。这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被放大了,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乔愉脆弱的神经。
“乔老师,我这样算对吗?”陈浩把演算纸推过来。
乔愉强迫自己聚焦在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上。“嗯,思路对了,但这里的小数点……”她拿起红笔,指出一处计算错误。
“乔老师,你怎么了?脸色好白。”陈浩担忧地看着她。
“没……没事,”乔愉掩饰性地端起桌上陈浩妈妈刚倒的热水,指尖感受到一点微弱的暖意,试图驱散掌心的冰冷,“可能有点累。我们继续看这道题变型……”
后半程的补习,乔愉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在硬撑。她努力讲解,回答陈浩的问题,但精神始终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其实原来她也常做梦,梦到古装的女子什么唐代的将军,但她以为是天眼的作用下研究民俗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自从余宅回来后,她经常感觉不对劲,比从前更胜。
终于,一个半小时的补习时间到了。乔愉几乎是立刻合上了自己的笔记。
“今天就到这里吧,陈浩。这周的作业重点就是掌握好受力分析,特别是斜面问题。记得多练习。”她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
“好的,谢谢乔老师!”陈浩收拾着书本。
乔愉走到客厅,陈浩妈妈正起身。“辛苦乔老师了,小浩说您讲得很清楚,在家用个便饭再走吧。”
“不用了,今天不太舒服,打算早点回去休息。”。
“对了,乔老师,那补习费我微信给你转过去了”陈浩妈妈像是想起什么,随口抱怨道,“家里总感觉有点潮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楼上或者隔壁漏水了,真是奇怪。”
“潮气?不冷不热的天气……”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她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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