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站在教室中央,看着他们,终于绽出一个酣畅又疲惫的笑:
“谢谢大家……我们赢了一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半?”
乔伊眼里带着一丝未尽的谨慎与深思:“我总觉得……系统还没完全放弃。还在等……最后的变量。”
就在众人准备决定“去桐林商厦庆祝 or老街火锅杀青”时,刘小利突然“咚咚咚”冲进教室,嘴里大喊:
“等一下!!别庆祝了!!出事了——杨越说他才是市状元!!”
众人一愣。
“什么?”
刘小利喘着气举起手里的数据汇总表:
“他说他文化课比乔伊低了18分!但——他市里竞赛加分20分,总分压乔伊2分!说教育局已经内部确认状元名额——是他。”
安静。
整间教室突然鸦雀无声。
陈树一屁股坐回座位,脸色比备用卷那天还白:“……不、不可能吧?那他之前没说过参加加分项啊……”
王昭喃喃:“是竞赛……市物理竞赛,他是第一,那时候我们在准备Ω系统第二阶段……没留意他。”
张芳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竞赛是春季前的事,那时候加分规则还没批,这怎么……怎么突然说认定了?”
乔伊沉默良久,手里的水瓶滴下一滴水珠。
她低声说:
“系统……这是它的‘补刀’。”
在系统的逻辑中,“原轨迹”不止看文化课成绩,而是是否以‘最优社会评估’完成目标锚点。
文化状元≠系统锚点状元
只要“系统”通过其他方式推定另一个人“被社会确认更优”,那乔伊的轨道,就仍被认定为偏移状态。
她考了第一,却没成为“第一”——在Ω系统眼中,她依旧不是“原轨迹的自己”。
乔伊抬头看着远方校园外的天空,云卷云舒,风依旧吹着早夏的热气。
可她知道——“我不是输在高考,我是被换了‘身份’。”
众人围上来。
马星遥:“那怎么办?”
陈树:“还能改吗?”
乔伊闭上眼:
“不能能闹。我们要做的,是——夺回这个轨道。”
“我们不只是‘要第一’,我们要成为系统无法忽视的‘唯一归位变量’。”教室静得出奇。
窗外蝉声震耳,日光透过窗帘投下斑驳光影,而教室内,仿佛凝固在一个无人能逃出的沉默力场。
乔伊坐在讲台边,手里还握着那份刚刚出炉的总分榜单,眼神定在“市状元:杨越”那一行上。
马星遥低头,看着自己的数学草稿纸,一道题画了一半,却不知该怎么继续。
陈树的“树一号Lite”摆在桌角,显示屏还闪着微弱蓝光,他再没打开过。
张芳整齐写好的笔记摊在桌上,却一页未翻。
王昭撑着额头,像睡着了,实则眼睛盯着窗外——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眼圈泛红。
刘小利甚至没有插科打诨,他趴在桌子上,把棒球帽压得很低,头一点也没动。
这是他们第一次集体沉默,也是他们第一次——无力。
乔伊平静地说出一句话,打破空气:
“这不是输,而是被换了……身份被系统绕过了。”
陈树声音很轻:
“你打赢了所有人,却没打过一串代码。”
王昭咬牙:
“它连高考都能干预……还有什么不能动的?”
张芳冷笑了一下,像是在嘲讽自己的认真:
“我们以为是靠努力,就能打回轨迹……可人家一个备用卷,就能把我们推回废墟。”
刘小利猛地坐直,大声喊道:
“咱们拼了半年!白拼了?!”
没人反驳。
他们第一次集体怀疑——
“是不是我们早就是系统里无权投票的人物?”
王昭靠在椅背上,声音沙哑:
“你就算考了青华大学又怎样?废彪想改你名字都能做到。系统认定你不是‘锚点’,你走到哪儿都没用。”
马星遥抿着嘴,一言不发,但那眼神从没这样失焦过。
陈树用手指敲着“树一号”的外壳,忽然失控地吼了一句:
“这破玩意有什么用?信号都追不过系统干预的速度!我干嘛学技术?”
乔伊也沉默了很久,第一次,她没有给出“下一步该怎么走”。
因为她也开始怀疑:
“系统不是堵住了我的‘机会’,它是不承认我的存在。”
她忽然想起穿越那天的感觉——不是她选择穿越,而是被拉过来的。
那一刻,她的“意志”,其实就不是自己的。
外面是热闹的放榜季,有人买蛋糕庆祝,有人在拍毕业合影。
而他们七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没有人说笑,没有人动笔,没有人翻下一页笔记。
教室的电风扇呼啦啦地转着,卷不走谁心里的灰。
曾经,他们用少年的意志对抗系统,如今,他们真正体会到——
“当一个系统要‘重写你的人生’,你只是数据库里的错误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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